这个宋大夫当真可恶,也不知究竟在水里搁了什么,害得他…… 他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进被窝里,阖上眼眸微微喘息着,突然一只腿伸到床上来。 他惊得抽出手,回望了一眼睡觉极不老实的小寡妇。 她突然撑开眼皮看他一眼,呢喃,“先生怎么还不睡?” 谢珩不动声色把她的腿放回去,“就睡。” 她抓着他的手心满意足睡去。 * 鸡叫第二轮时,桃夭就醒了,雾蒙蒙的眼睛盯着红彤彤的屋子晃了神,下意识看向床铺,叫了一声“莲生哥哥”,随即回过神来。 这世上已经没有莲生哥哥了。 先生还睡着。 睡着的先生不那么冷,甚至看起来很温柔。 她踞坐在床边打量他片刻,大着胆子伸出手指从他高挺的鼻梁滑到他鼻侧的那颗小痣上,正看的入神,他突然睁开眼睛,浓黑纤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就像是展翅欲飞的蝶翼。 桃夭吓了一跳,立刻坐直身子,结结巴巴问;“先生,醒了?” 头脑昏沉的谢珩半阖着眼眸,冷白的手指轻轻揉揉眉心,睡意浓浓“嗯”了一声。 桃夭对此已有经验,“先生是不是想要如厕?” 不等谢珩回答,她伸手去掀被子。 来不及阻止的谢珩见她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从她手中夺过被子,一脸羞愤,“放肆!” 新婚第二日就被骂的桃夭都要哭了,默默叠好被子搁到箱笼上要出门,这才想起门还从外面锁着。 她朝外面喊了几声,过了好一会儿,外面响起开锁声。 正是莲生娘。 莲生娘上下打量桃夭一眼,见她眼圈红红的,心中有些奇怪,“你怎么了?”说着朝床上望了一眼,见衣衫凌乱的谢珩坐在床上,也一副不大高兴的模样。 这是一大早就吵架了? 她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一下子就瞧见地板上那块沾血的白绫,顿时放下心来。 定是男人早上后的毛病犯了,桃夭身子弱不同意,两人起了争执。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体恤你媳妇儿!”她赶紧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白绫,小声嗔怪,“她年纪小不懂也就罢了,你都这么大人了也不懂啊,怎么随手乱丢,给人瞧见臊不臊得慌!” 谢珩瞥了一眼那块沾了自己血迹的白绫手帕,想起好像是昨夜顺手从枕头里抽出来的,随即想到什么,惊讶地看了一眼正站在窗口低着头咬着自己指尖的小寡妇。 她,她不是寡妇吗,怎会…… 莲生娘这时要出去做早饭。 桃夭要跟去帮忙,她却不许,“时辰还早,你们两个再多睡会儿,等我做好早饭再起也不迟。” 临出门前,还特地嘱咐谢珩,“不许再折腾你媳妇儿了!” 谢珩见她误会也不解释,瞥了一眼小寡妇,“过来。” 她不动。 谢珩扶额,“我要如厕。” 她走到门口把那个崭新的夜壶递给他。 谢珩知道她必定因为刚才恼了,决定好好教一教她,可还没等开口,她一脸无辜地问:“先生是生病了吗?” 这个可恶的小寡妇! 谢珩指向门外,“立刻出去!” * 谁能想到新婚之夜不仅被赶下床,第二天一早还被赶出屋子! 感到无比心酸的桃夭洗漱完蹲在花圃前闷声不吭给心爱的美人蕉拔草,自言自语,“你说他怎么那么坏,一大早就凶人?” 美人蕉不会说话,一旁的母鸡倒“咯咯”叫个不停,似回应她。 “我看他就是后悔了!”桃夭对着母鸡轻哼一声。 这时莲生娘已经摆好早饭,“去叫你莲生哥哥吃早饭吧。” 桃夭正要去叫人,见谢珩已经从屋里出来,赶紧打水服侍他洗漱。 他全程冷着一张脸,看也未看她一眼,径直推车去吃饭。 吃饭时,莲生娘见桃夭低着头不作声,问:“怎么了?” 桃夭瘪瘪嘴,“腰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