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她肩膀的被子,只见一半臂长,已经发乌的淤青斜刺在单薄纤细的背部,映着雪白莹润的肌肤格外触目惊心。 都这么多日,竟然还没好,可见她当时伤的有多重。可她却在他面前一句都不曾提过,只有偶尔莲生娘替她上药时,他听到她在屋里呜呜咽咽地哭。 谢珩把药油倒在手心,一瞬间屋子里辛辣的药味遮住原本屋子里旖旎的甜香,体内燥热的“药性”也被压制住了。 待搓热以后,他掌心朝下覆上淤青,只觉得触手肌肤如同羊脂玉一般滑腻,不由地转过脸去。 可他才揉了一下,趴在床上的小寡妇呜咽出声,“先生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头一回服侍人,觉得自己下手很轻的谢珩见她哭得好不可怜,只好又放轻一些。 可她还是觉得疼,呜咽个不停。 “好疼,先生轻一点儿!呜呜,先生究竟会不会……” “我不要了,呜呜呜,疼……” “先生……” 她声音本就娇柔,不晓得自己叫出来的声音有多暧昧。这院子本就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里面对她做什么。 谢珩忍无可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呵斥,“不许叫,听见没?” 她眨眨眼睛,滚烫的眼泪从眼眶滚出来,流到他掌心。 谢珩松了一口气,右手向下下移一寸,才发力,顿觉左手手心一疼,闷哼一声,“别咬!” * 屋外,正蹲在窗户下的莲生娘听到里面传来的细细呜咽声与男人闷哼声,高兴的嘴巴都要裂到耳根子了。 她本以为桃夭不开窍,莲生腿受伤,今晚必定不能洞房,没想到竟成了。 看来很快就可以抱孙子了! 她这才放心离开窗子回了屋。 正在铺床的宋大夫一见她回来,皱眉,“怎么高兴成这样?” 莲生娘笑,“成了!” 宋大夫不明白,“什么成了?” 莲生娘嗔他一眼,“洞房花烛夜你说成什么!” 宋大夫心底咯噔一下,迟疑,“你怎么知道成了?” 莲生娘走上前凑到他耳边耳语几句。 宋大夫老脸一红,“谢先——莲生不是腿还伤着吗?” 且谢先生不是一直都一副死都不肯就范的模样吗? 今儿成婚拜堂的时候连看都未看一眼桃夭,这才第一晚就成了? 莲生娘见他还是不信,轻哼,“摔断腿就不成了,你当年摔断腿不也挺精神,要不,莲生怎么来的?你们男人不都一个样,嘴巴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宋大夫见莲生娘竟然记起从前旧事,拿眼睛瞅了她数眼。 她这些日子就像是真好了一样,整个人都容光焕发,此刻灯下瞧着还多了几分妩媚。恍惚回到从前二人甜蜜的日子,脸更热了,轻咳一声,“时辰不早了,我们也早些睡。” 莲生娘如何不懂他的意思,走到床边躺下,脸颊微红,拿眼角扫了他一眼,“你洗了没?” 宋大夫立刻道:“我现在就去。” 行至院外,他偷偷走到桃夭住的屋子窗下听了一耳朵,果然听见屋里传来细细的呜咽声,忍不住老脸热起来。 竟然真成了! 枉他还担心往后谢先生会对桃夭不好,眼下成了,指不定一个月后就有好消息了。 男人一旦有了孩子,心也就定了,多大的气儿都能消。 宋大夫的一颗心这下算是彻底落回肚子里。 只是他没想到谢先生平日里看着挺清心寡欲一个人,竟然是这等急色,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 新房里。 擦完药油背后都沁出一层汗的谢珩瞥了一眼枕头都哭湿了的小寡妇,拿被子遮住她雪白纤细的背,慢条斯理拿帕子擦拭着手心被她咬出的血渍,神色淡淡,“既知道疼,以后就不要随便替男人挡棍子。” 她吸吸鼻子,“那先生是不是后悔同我成婚了?” 谢珩的目光在她泪痕点点的脸颊扫过,沉默片刻,道:“去换衣裳。” “我换了衣裳,先生就不后悔了吗?” 她支撑着胳膊坐起来,大红的被褥卷着乌黑柔顺的青丝滑落腰际,露出半边雪白削弱的肩膀。 可她浑然没在意,倚靠在床头,白皙的手指卷着漆黑的发丝,眨着漆黑的眼眸,“那先生今晚要跟我洞房吗?” 谢珩愣了一下,手中沾了血迹的白绫帕子轻飘飘落在地板上,盯着眼神清澈纯真,酒窝若隐若现的小寡妇看了半晌,冷冷道:“你说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