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客气,打脸的力度可一点都不轻。 朱秀春紧紧绷着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姜天元的事情让我想明白了,什么事情都要适可而止。喝酒不能过,打麻将也是一样,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小赌……有情,大赌伤身。戒,我是戒不掉的,不就只能打打小麻将?” 在座的人都清楚,她就是没钱才不得不在这里打小麻将,但她这番话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说得也是。”歪嘴男人打出一张麻将,“不过,你那女儿女婿怎么不见回来瞧瞧你?他们回来陪陪你,你也不用这么无聊,整天只能打麻将吧?” “他们……工作忙。”朱秀春看了眼刚才那张麻将,“哎呀,二筒,我要杠……” “晚了晚了。”旁边的瘦男人忙拦住她,“已经走下一轮了,要什么要。” 朱秀春心不甘情不愿地缩回手来。 “你女儿不是还在读书吗?”白胖大婶又把话头接上,“怎么就忙了?该不会……” 三人互相看看,忽然齐声道:“不认你这个妈了吧?” “胡说八道!”朱秀春色厉内荏地喊了一声。 “这种事情,大家都是长了眼睛的,看得出来,你吼我们起什么作用?”白胖大婶眼珠滴溜溜乱转,怂恿道,“要我说,你就是怂,那么好的条件,被人家唬住,要是我啊……管你是谁,不给钱?那我就曝光你的烂事!越是有钱人,就越在乎面子……” “朱女士。”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白胖大婶的话。 几人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年轻男人站在旁边,明明是个长相温和的帅哥,那眼神却像出鞘利剑,一碰上莫不打个寒颤。 周围霎时安静下来。 年轻男人眼皮一撩,慢慢从几人脸上扫过:“我刚才似乎听到,各位对我家夫人的家事,有些意见?” 几人都没弄明白他所谓的“我家夫人”是谁,但一看这人就不好惹,齐齐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就好。”年轻男人低头对朱秀春道,“朱女士,麻烦移步,我家先生想见您。” 朱秀春没敢多说,跟着他往前走,这才发现,巷子口不知何时停了辆车。 具体什么车他们叫不上来,但一看那造型,就不便宜。 车门打开着,朱秀春怯怯地望了眼,看到顾言沣坐在后座,顿时一个激灵,第一反应就是急急辩解:“我什么都没说,没说过你们的坏话,都说的是好话……” “不用怕,上来吧。”顾言沣说,“我有事和您说。” 卓俊替她拉开车门。 朱秀春深呼吸一口气,这才战战兢兢地坐上车。 车子没有开走,卓俊就守在旁边。 朱秀春揪着衣襟,把忐忑不安都写到了脸上。 “长话短说。”顾言沣直接道,“我想问问您,当年是在哪里捡到姜觅的?” 冷不丁听到这个问题,朱秀春脸色微微一变:“垃……垃圾桶边,怎么了?” “哪里的垃圾桶?”顾言沣看她一眼,“我要具体地址。” 朱秀春额头浸出了汗渍:“青灵寺山脚下的一个垃圾桶。” 顾言沣瞳孔微微一缩:“是山下不是山上?” “确实是山下。”朱秀春肯定地说。 顾言沣不置可否,继续问:“捡到姜觅时,她身边可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 “没有。”朱秀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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