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轻轻抿住。手中的软鞭一直垂在地面,当真蜿蜒如蛇,温暖的阳光照耀下也泛着一层寒意。她目光锁住始终垂眼盯着地面的长青,提了下鞭子,然后一抖手腕,鞭子击打在砖石上时发出令人胆寒的脆响。 “啪”的一声,回音都很清晰。 试了试手。何繁心里也很清楚,这种鞭子只挨上一下也够受的了。 她继续往长青的方向看,掂着手里的鞭子,思考了片刻。 然后她压着嘴角,漫不经心地说:“他站在那里,木桩子一样有什么意思。” 何容远让人把长青带过来,无非是要给她寻一个靶子。她手下如果没轻没重,本就浑身带伤的长青不死也要再脱层皮。 手摩擦着鞭尾,见长青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她面上就挂了些不开心,恼他的不识趣。静静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下,恶劣催促道:“跑起来啊。” 她知道,长青的速度是很快的。 但长青依旧垂着头不肯动,她咬了下唇,腮帮子鼓起来。分明很稚嫩娇媚的长相,手下的动作却狠厉且毫不犹豫。 院子的家仆侍女都被命令着在一旁围观,看到何繁接下来的动作,离得最近的双绮忍不住小声“啊”了一下,结果被冬生狠狠掐住了手背,那声音也就夭折在喉间,又正好被破空的鞭打声掩盖住。她不忍地偏过头,冬生偷偷瞪了她一眼。 宽敞的院落中,何繁手中的软鞭凌空一展,下一刻就直直朝着长青打了过去,胆小的家仆侍女都紧紧闭上了眼睛。 结果是抽在了廊柱上,柱子上立刻就被鞭上的倒刺刮下一条细细的红漆来。 没几人看清长青是如何移动的,而坐一边躺椅上喝茶的何容远扣了茶盏,微微倾了下身子,笑着“咦”了一声。 长青看似只是挪动了一小步,却恰恰避开了鞭子能扫及的范围。 何繁没有停顿,下一鞭紧接而至。 长青躲过几回之后,还是被重重在后背上抽了一下,抽击皮肉的声音不像打空了那样清脆,闷闷的,让听着的人都觉得肉疼。 而他被抽到的地方几乎是立刻就见了血,先前那顿鞭子也打在后背,无疑新伤叠旧伤。隔着层薄衣,不知道是怎样血肉模糊的惨状。 他撞在回廊下的台阶上,滑坐在地面。 院子里只听何繁得意的一声笑。而长青低着头,慢慢地,小心地舒出一口气。 他自然也懂,不上小姐打到一回,凭她的心性绝不会轻易收手。惹急了她,自己只会更惨。 ———— 那日以后,何繁一连几天都没有见过长青。 许多不明就里的侍女都在私下里猜测,长青怕是被打死了,偷偷卷着席子扔到了府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活像是亲眼见到了一样。 于是侍女们更怕何繁了。 那条鞭子被她别在腰间,时时带着,暗红的色泽就像是浸透了人血染出的。谁都不敢忤逆何繁,生怕也如长青一样,挨顿鞭子,也被打个半死。 何繁也连着好几天循环往复做着同样的事——遛鸟。 她从前养兔子,养小猫,都喜欢抱出来晒太阳,所以下人们倒不觉得奇怪。趁着院子里没几个人,何繁捏着鸟笼子门上的扣环,慢慢把笼门打开。 鸟像炮弹一向迅速窜出笼子,终于重新得到自由,急不可耐地扑腾着翅膀飞越了檐角,很快就看不见了。 何繁远远追着看了一会儿,把手指笼在衣袖里,表情淡淡的站在原地望天。从幼时起没哪个活物能在她手里活过半个月,纵然不是她弄死的,也会莫名其妙地以各种方式死掉。 保持睁眼不眨的状态,她瞪了某处虚空半天,酝酿着情绪。慢慢就有泪蓄积在眼里,眼眶周围也泛了红。 冬生向何容远回禀时,就说小姐丢了爱宠,团着被子在床上哭了一下午。 于是何容远来到何繁房里安慰她,刚坐上床边,就暖玉温香抱了满怀。他的手很自然地环上何繁,下巴垫在她发顶,用着亲密的姿势开口询问。只听语气,他语速慢,就显得极近温柔,但在何繁看不到的眼中却都是冷淡之色,“没了一只,还会有另一只的,阿繁不要伤心了。” “哥哥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