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陶琮和菁菁跟我们前后脚离开酒店,脚步匆匆像是去办急事,滴答看到菁菁,皱了皱眉,对我道: “你对她太客气了吧?” 滴答监视着酒店以及酒店周围的街道,自然是听到菁菁刚才对我说的那番话了。 “这种人活不长,何必为一个死人浪费时间。” “陶琮也够窝囊的,他就不怕这女人害死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死、是回头,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也对。” 滴答看看停在路边的车,“车牌号白家已经备案,这车咱们不能开了。” 我拿出魔都的地图,点了点印着浦东机场的小字,说:“那就走着去。” 邬楠占领了两大机场,白家竟然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或许邬楠的妖术不止有幻象那么简单,只不过我们没机会见识,而她已经走到末路,连向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但听她的口气,她的力量似乎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或者说是交换来的。 这力量帮助她保持卢卡斯的尸身不腐,可同时也在消耗她的生命能量,否则为什么卢卡斯一醒,她就死了? 若不是她将卢卡斯的尸体保存得这么好,我恐怕没办法将他复活,从另一个角度说,她等于是用自己的生命,换给卢卡斯一条命。 还有她笃定的态度,她那么相信卢卡斯能复活,真的只是因为癫狂的执念吗? 也许换给她力量的人,告诉过她什么,才让她对此深信不疑。 然而这些问题,已经没人能回答我,她说的对,妖术从何而来,又由何人所赐,与卢卡斯的未来相比,的确不重要,因为这些谜已经随她而去,和新生的卢卡斯无关。 他们俨然就是现代版的罗密欧与朱莉叶,区别是卢卡斯有幸重生,他忘记了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我们三人朝着浦东机场的方向进发,从走高速路、再上立交桥,路上卢卡斯一直在尝试使用正确的发音叫自己的名字。 如果他念对了,我会点头,告诉他这次是正确的,努力被认同,他会微微一笑,天真又愉快。 我舔舔后槽牙,从包里翻出墨镜给他戴上,本来觉得这玩意儿冬天戴太招眼,可见到卢卡斯的笑容,我立刻决定及时止损。 卢卡斯的皮肤虽然白,但上面没有西方人常见的雀斑,也不发红,更没有茂盛的毛发。 邬楠叫他天使其实挺有道理,他长得太过精致,不像个真人,自带一键美肤的效果。 这个大祸害要是让人看见,我和滴答就由全职保姆变成护草使者了,也怪不得白心悠当年嫉妒邬楠嫉妒到发狂。 我估计邬楠从前没少做护草使者,狂蜂浪蝶不知道赶走过多少只,好在卢卡斯专情,没有辜负邬楠。 卢卡斯显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把他的眼睛遮住,可还是乖乖戴着眼镜没有摘掉。 气场不仅让他起死回生,其实更是一种改造,将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旧细胞都改造成新细胞。 因此他才能躺了三年多,醒来立刻就可以走路,普通人别说躺三年,只要躺上一个月,起来走路都发虚。 半个小时后,卢卡斯已经不再出错,他能清晰准确地念对‘卡’这个字,于是我又教了他‘桑’和‘迪’这两个字。 并告诉他,这两个字分别代表我和滴答,他现在可能还没办法思想太复杂的事情,先认人才是关键。 出了隔离区的危险范围,外面的车辆和行人渐渐增多,我们三个走在路上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只是卢卡斯个子高,有女人与我们擦肩而过时,她们会回头多看他两眼。 不过我们把他捂得严实,一双漂亮的蓝眼睛也被墨镜遮住了,脸上围着围巾,头发全塞进帽子里,全副武装到亲妈都认不出来,行人顶多觉得这大个子鹤立鸡群,看上两眼便不再关注。 等卢卡斯把三个字都读对,他开始自动寻找可以学习的东西,看到马路上驶过的汽车、他要指;看到路边的高楼、他要指;天上的云、飞过的鸟,凡是眼睛能看到的东西,他都要指一遍。 他不会问问题,可已经知道用手指一样东西,代表的意思了。 我们转道迎宾高速,率先看到机场大楼的侧面,波浪形的屋顶十分醒目。 机场的牌子也被替换成了‘黑羽宫’三个大字,和邬氏营地不同,这里有专人把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