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卜达搜过他们的身。 既然不是他们自拍,那就是有人在偷拍,看豁牙子紧张恐惧的表情,一点不像在做秀,也不像是知道自己被拍了。 否则他应该对着镜头求救,而不是无头苍蝇似的在漆黑的更衣室里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我从视频里看更衣室,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从豁牙子的动作和反应能够看出,他眼中的更衣室绝对是漆黑一片。 卜达的眼神告诉我,他在怀疑我,因为人是我扔进体育中心的,武器、场地、丧尸,全是我布置的,所以做为后续的‘直播’,很可能也是我弄的。 “不是我。”我没等他问便开口否认道。 五个人比我还摸不着头脑,或许在他们看来,除了我没人会做这事。 但我的思绪比他们发散得更远,甚至这种可能正是他们一直在强调的,那个神秘的协会主席。 为什么不是他呢?他有‘偷窥’所有玩家的能力,就算不是玩家,游戏场地也是他定的,丧尸是他引来的。 更何况他不是具有预知能力吗,如果他提前知道我会把翁长庆他们扔进体育中心,来一场真正的人尸大战,他完全有时间、有机会在体育场内事先安装摄像头。 只不过卜达他们的思路始终顺着正常的轨道走,他们以为翁长庆若是遇到危险,身为姐夫的主席大人肯定会想办法救他,而不是把他当成真人秀的嘉宾,任丧尸追逐啃咬。 所以他们到现在都没怀疑协会主席,这个最有机会在体育中心安装偷拍设备的人。 “有意思。”我的视线脱离视频,望向四周的建筑。 街道依旧颓败,入眼的不是积雪就是蒙着层灰的沉旧色彩,如果协会主席能在体育中心安装摄像头,那这座城市的其他任何地方都可能存在隐密的偷拍设备。 正因为见识过‘天眼’异能,我的思路才会一再拓宽,偷拍的设备绝不仅限于普通意义上的摄像机,它可能是任何反光的东西。 “这是什么?雷锋你看,可以投票!”卜达突然出声叫我。 视频中的人物已经切换成了翁长庆,在左侧屏幕下角,出现了一个可以点击的按钮。 那的确是一个投票按钮,上面还显示着翁长庆已经获得的票数。 这台终端的功能,复杂到超出我的预期,居然连投票的功能都有。 这时,屏幕上方滚过一行字,显示的是奖金的最新数额,并且那个数字还在不断增长。 “我明白了,下注的人越多,奖金的数额越多,像买彩票一样!”卜达激动地说。 “啊?那给谁投票,不就等于买谁赢嘛?” “我们怎么知道谁能赢?再说赢的标准是什么呀?” “跟平常一样呗,谁活到最后,谁赢,或者…谁活的时间长,谁就是赢家。”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三十多人都活着呢,这可不好说。” 我听着卖命四人组的讨论,忽然觉得自己被人耍了,或者说是被人利用了。 卜达给翁长庆他们挑的武器,杀伤力最大的就是棒球棍,其它像乒乓球拍之类的东西,只能给丧尸通通经络。 在武器落后,丧尸遍地的情况下,三十多人怎么可能过了这么半天,还全都活着? 恐怕是有人不想让他们这么快死掉,对体育中心动了手脚,延长了游戏时间。 那么到头来,我替别人做了嫁衣,一番布置正合了某人的心意?! 卜达几人见我突然沉默,便收住话头,呆呆看着我,连直播都不看了。 “怎么了?”我觉得他们几个的眼神怪怪的,垂下眼看看自己的鼻头,看是不是脸上沾了东西。 “你你你…”卜达似乎一激动就会结巴,“你的眼睛。” 路边有辆撞烂的摩托船,我走过去掰下车前的后视镜,镜子已经裂了,不过擦掉上面的雪和灰,依然能照出人的轮廓。 “变色了。”我喃喃自语,冲着镜子眨眨眼,这具身体越来越贴近另一个时空的状态了。 “你没事吧?”卜达道出了其他四人的心声,五双眼睛紧紧粘在我脸上,眼神中透出明显的忧色。 “没事,情绪起伏比较大的时候,它就会变色。”我用轻松的语气解释道,仿佛这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啊,那就好。”五人表情一松,根本没有继续追问的意图。 一点都不好! 我在心底冷笑,折腾半天,竟然给别人打了白工,正是这股怒意,让我的眼神变得血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