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就想到了红球,想用它替代尸香草,因为它们都是丧尸的养份,但是红球和源石相克。我尝试着用红球培育尸雾,结果刚刚出来,我……” “结果尸雾中的微生物,丧尸病毒的原始形态,二次进化了。”古昱帮他把话说完。 假如只是病毒进化,付驿用不着跟丢了魂似的,他肯定会兴奋激动,继续狂热地研究下去。 我宽慰他道:“就算病毒进化了,只要不扩散出去,应该没事的。” “我……”付驿再次欲言又止,顿了下,他霍地站起来,“是我一时大意,搬家的时候打碎了一只容器。” 我惊了下,连忙看向古昱,付驿没说出来的内容,已经不难猜测。 小城的幸存者是在离开小城后才染病,我以为是他们出来后感染了外面的病毒。 见我和古昱沉默,付驿连忙解释:“我那时候还不知道病毒进化了,新都的人到森林探路,大家决定搬走,化验就被迫停止了,直到刚刚我才确认!” 付驿用力抓着一头乱发,重重跌坐回沙发里,他之前的反常和失魂落魄全都有了解释。 小城损失了那么多条人命,全因为他的一时失手,但这件事只能算是意外。 “你和小柔的父母,对新进化的病毒免疫?”古昱沉默半晌后问道。 “我还没有验证,也许我们是病毒携带者,也许——我不知道。”付驿陷入混乱的情绪当中,烦躁地揪着头发,把一头乱发揪得更乱了。 任谁突然知道自己身上背了那么多条人命,估计都会陷入无措的境地。 付驿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但这事儿不是我和古昱就能够决定的。 小城内没有执法机关,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他确实有错,但并非故意,我们总不能让他以命偿命。 可是要让他坐牢,对活着的人又有什么好处? 何况要是他心存恶意,就不会来找我们说出实情,这事如果他想隐瞒,我们谁都不会发现。 其实按我的意思是让他将功补过,失去的已经回不来,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生存。 我跟古玉商量,等晚上的时候开个会,付驿的问题还是得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或许是我和古昱没表现出激烈的负面情绪,没有把他当成杀人凶手立即枪决,付驿的情绪也跟着渐渐稳定下来。 他说他对自己的失误感到内疚,更对屡屡失败的研究结果灰心失望,他对我们说了这段时间在研究上的种种挫败。 换作以前,我可能也会因为他的失败而感到迷茫,但我和古昱已经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 可以说,付驿的失败是注定的,而提前预知未来的我们,在知晓他的失败后,只不过是再经历一次那种失望而已。 哈善已经恢复正常,我本来不打算去新都掺和疫苗的事,但付驿的失败让我有了一个全新的猜测。 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乔堂身上的寄生蝶,是乔博士从未来带回的,那么他在未来遇到的幸存者又是谁呢? 当时看似渺茫的答案,在听到阿荧说项依依化成蝴蝶飞走的那一刻,仿佛有了答案。 诡丽的蓝色蝴蝶,寄生在人体内,或许这两者之间有着直接的联系。 我觉得项依依体内的蓝色蝴蝶,就是寄生蝶,而且项依依很可能被新都的人抓去了。 新都放出的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他们所说的疫苗,也许就是寄生蝶。 从时间上来说,项依依失踪一段时间以后,新都才放出消息,两件事情也能衔接得上。 所以我认为有必要去新都再冒冒险,如果能找到蓝晶晶就更好了。 怪不得在其他地方普通幸存者没有感染未知病毒,现在忽然得知真相,我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我们失去了许多并肩战斗过的伙伴,对付驿的过失不可能不气愤,但现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 我被深深的无力感淹没,可这世上最大的惩罚不是死刑或终身监禁,而是来自良知的煎熬。 我找来吹风机把哈善的毛吹干,付驿对我的淡定很是困惑。 他来之前应该就做好了承受我打骂的心理准备,至少我会发发脾气什么的。 然而我没有,我脑子里都被其它事填满了,我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事没做,再说,那个被我搁置的计划重新冒出来,如果这计划能成功,所有悲剧都可以避免。 我尚且能维持表面的平静,古昱就更不会因此失去冷静,他跟傅仪说,晚上开会的时候,要他亲自把对我们说过的话,对其他人再说一遍。 逝去的人是我们所有人的伙伴,其他人也有知情权。 付驿说他没打算隐瞒,他来找我们,最主要的还不是为了承认错误。 他希望我们重视阿斯加德,它有创造新物种的能力,可以让生物进化到更复杂、高级的阶段。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