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我跑了没几步,就换成了我带她跑,而且由于速度太快,秋佩仪被我扯得像只要飞起来的风筝。 她一边挣脱我的手,一边说慢点儿,她喘不过气了,我正有话想问她,便放慢速度给她喘息的时间。 然后问道:“古昱逃出来,其他人知道吗?他身后有没有追兵?” 秋佩仪张大嘴巴呼吸,好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喘了几大口气,才说:“没有,他们以为他还昏睡着,明早才会发现他跑了。” 秋佩仪以为我真要送死去,所以在被我甩掉后又回到小屋躲着,一方面是因为她实在走不动了,一方面是她不敢一个人在晚上赶路。 于是让她等来了出逃的古昱,再多情况她说她也不知道了。 古昱的伤还没好,遇到她的时候神志已经不太清醒,只许诺她若是帮忙找到我,我们可以带她一起走,把她送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秋佩仪这才壮着胆子跑来白骨城,古昱交待她,如果在白骨城看到一个年轻女人,就先叫桑柔这个名字,所以秋佩仪喊住我,不是因为她认出了我。 秋佩仪把我们定义为‘坏人’,可眼下却不得不帮我们,我问她有什么打算,需要我把她送去什么地方。 “送我去淮市,那有我的朋友。”秋佩仪的语气中透出几分感伤与怀念。 “没问题。”我本来还担心她没地方去,要跟着我们,听到她说要去投奔朋友,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公路边的小屋依旧静静蛰伏在黑暗的夜色中,风吹动杂草发出沙沙的响声,小屋里一片寂静。 但我能感应到里面有脑波,我遏制住内心的激动,先向四周探测,没发现有人埋伏才轻轻打开门。 在我休息过的角落坐着一个人,看到那张令我担忧思念的脸,我的心总算彻底落到实处。 见到古昱平安无事,我终于平静下来,走到他身边开始检查。 秋佩仪说他被精神系丧尸伤了脑子,我小心地伸出精神触手,轻抚他的脑波,发现一切运行正常。 既然他能独自逃出景镇,估计是乔堂已经给他治得差不多了,那问题应该不大,现在睡着可能只是太累了。 秋佩仪手软脚软地窝回她之前休息的位置,这一趟她去白骨城找我显然累得不轻。 一个平时出门就坐车的大小姐,跑完这几十里地还没晕过去,我都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他怎么样?”秋佩仪把脸埋在膝盖上歇了会儿,缓过来一点,便出声问道。 “睡着了,应该是累的。”我说。 “他……你们感情真好。”秋佩仪微微抬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我看,“你真的是桑柔?” 我‘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我并不想对秋佩仪解释太多,她也看出来了,闭上嘴没再出声。 我想她是好奇的,想知道我为什么变了样子,想知道景镇的那个桑柔是谁。 但那都不关她的事,她反正马上就会离开,和秋德海、和景镇都没关系了。 半晌后,秋佩仪又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看了眼睡得正沉的古昱,说:“等他睡醒。” 秋佩仪听完立刻瞪眼道:“他要是睡到明天早上呢,我们没时间了,明早其他人就会发现他不见了,那个桑、假桑柔的精神网会把咱们搜出来的!” “别紧张,天亮前就走,然后找别的地方休息。”古昱睡得正沉,我不愿意现在挪动他,只想尽量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听我这么说,秋佩仪才安静下来,她一晚上担惊受怕,心累、身也累,却仍然不敢睡觉。 秋佩仪这种情况,需要有她绝对信任的人陪伴,否则她根本无法放下戒心,更别说睡觉了。 我肯定不是她信任的人,也不想浪费口舌做无用功,蹲到古昱身边翻他的口袋。 没有瞬移蛋,我心底一凉,如果瞬移蛋落到那东西手里,我们根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估计她趁古昱昏迷的时候把瞬移蛋拿走了。 “你在找这个?”秋佩仪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枚鸡蛋,条件反射地咽了咽口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将鸡蛋递给我。 “他昏迷前给我的,我没舍得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食物,我本来想留到快饿死的时候吃,如果你们愿意尽快送我去淮市,我可以再饿几顿。” 我接过瞬移蛋,想起当初鲁智刚把它给我时,我也以为是鸡蛋,不禁觉得好笑。 秋佩仪要是知道它的作用,一定后悔死了,有瞬移装置,她无论是回台岛的粮库当米虫,还是去淮市投奔朋友,都是小case。 “放心,天亮前咱们就出发,特快专送。”我含笑收起瞬移蛋,抬头看着坍塌的半边屋顶。 从漏屋里看星星,像极了井底之蛙,我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井底之蛙,而外面的世界那么大。 有些东西,是我们招惹不起的,假桑柔知道小城的位置,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