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概不管。”洛落的神情像个陷入回忆的老人,絮叨着那些她看不惯的事,“其实里面的日子不好过,我们和军方就像住在一个院子里的两家人。” 和无家可归比起来,能和军方住在一间院子里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他这话要是让昌市的难民听见,非被乱棍打死不可。 当然,雪山基地的结局并不美好,古昱问他收容中心的幸存者逃没逃出来,洛落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惊恐。 她哆嗦着嘴唇,半晌才说:“不能往外逃,我告诉他们不要往外逃,像我一样躲起来才有活命的机会,可是他们不听。” “你会用机器人?”荀碧姗诧异地问道。 洛落摇头:“不会,那都是军方摆弄的玩意儿,我在邻省的大学当更夫,进收容中心的时候,为了争取好点的待遇,说自己是大学教师。” 我明白荀碧姗这样问的目的,既然这人不会使用机器人,那就证明他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幸存者,也许基地内的活人比我们想象的多。 这人说,登记时人人都狼狈不堪,也没人详查上报信息的真实性,他又对那所大学的情况非常了解,所以他按照职业分类,被分配到条件稍好些的生活区。 毕竟当时人们对未来还充满希望,认为灾难会很快过去,等社会秩序恢复,城市重建,他们这样的知识份子将是国家的稀缺人才。 收容中心有三千多名幸存者,教师的人数不足十人,大学老师只有他一个,还是冒充的。 结果他误打误撞,被选举为负责人,主持幸存者的日常事务,其实有军方坐镇,幸存者都生活得安分守己,需要他决策的大事根本没有。 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基地就出事了,幸存者中不断有人失踪,他找军方汇报情况,可最后什么结果都没查出来。 直到12月22日,收容中心失踪了近百名幸存者,弄得人心惶惶,不断有人提出要离开,但军方宣布有新型病毒泄露,拒绝了幸存者的离开请求。 就在军方宣布新型病毒泄露的两小时后,收容中心彻底失控,幸存者遭到了不明生物的攻击,人群四散奔逃,成了不明生物的猎物。 洛落唏嘘道:“幸好我没往外逃,我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往外逃被未知生物杀,躲回房间活活饿死,我觉得哪种死法都不算幸运,这人恐怕是被活活困死在房间里的。 所以这人也不知道未知生物到底是什么,他从混乱之初就躲回自己的房间,直到死也没出过房门半步。 “我能听到声音,拖动尸体的声音,它们把死人拖走,可是很奇怪,它们不会开带锁的房门。” 我想他的意思是,那些未知生物只会推门,却不会转动门把手,这么说来,它们的智商不会太高。 “是黑影吗?”荀碧姗问。 “是的,就是一些影子,它们的速度太快,不过……”洛落露出困惑地神情,“外面的声音消失得也很快,那可是几千人,只乱了几分钟就彻底安静了,我觉得黑影的数量并不多。” 或许是已经暴露了身份,这个自称收容中心负责人的人,不再用怨毒的眼神看我们,话也比之前多了。 “里面还有幸存者吗?”古昱问。 “只要有人像我一样躲起来,又能弄到食物,基地的物资可不少。”洛落说了半天话,气有些不够喘,说完又倒回雪地里,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看来这缕游魂只能激发人的情绪,却不能激发人的潜能,我对阿仁说:“看到了吧,这只鬼很弱。” 一只会陷入昏迷的鬼,还有什么可怕的? 阿仁眼中的恐惧已经退去,他笑着拍拍胸口,“交给我吧,我会看好她的。” “他可以给你们带路。”荀碧姗说:“你们应该带他进去。” 带游魂进去,就要带洛落进去,这可能会让她送命,我和古昱都不赞同地摇头,说不行。 “你们忘了,他的意念需要介质才能移动,如果洛落不进去,他的意念怎么回到本体?只有肉身再生,他会变成行尸走肉,到时他一样要报复在洛落身上。” 古昱目光看向我,问:“你能把他的意念分离吗?” 这又是一个新的尝试,但对我而言应该不难,昨晚我是没往这方面想才没察觉。 他的意念虽然侵入了洛落的大脑,可到底不是原装,只要不是玄之又玄的东西,我完全可以把它抽离。 而当我探入洛落的大脑,事实证明我的‘乌鸦嘴’再次灵验,她的大脑中并没有多余的脑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