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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靖临在众目睽睽之下训完靖嫣之后再次对着场内的神兵下令:“把帝姬和初夫人带下去!再敢私闯刑场,一人打十杖!”

    在靖嫣和初夫人被强行带下去之后,玄沥突然开口对着靖临说道:“神君深明大义,老臣佩服。”

    看似夸赞,实则揶揄。

    靖临也不能跟他计较,随后漫不经心的整了整龙袍,慢慢悠悠的坐回了龙椅上,对着玄沥回道:“帝君思虑周全,本君自愧不如。”

    “神君多虑了,这畜生到底是什么时候飞入玉儿的棺椁中的,老臣也不知道。”玄沥呵呵一笑,随后捏指抵唇,轻轻一吹,大雕立即转身朝着玄沥飞来,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头,玄沥立即伸手抚了抚黑雕的脑袋,即是安抚又是褒赞,“玉儿生前,最是喜欢这只雕,雕通人性,为主报仇也情有可原,还望神君恕罪。”

    靖临轻轻一笑,不置可否,随后便不再和玄沥虚与委蛇,再次启唇,冷漠简洁的下令:“刺面。”

    九重天的刺面执行,不如说是烙面。

    在行刑之前,先将刻有小篆体“罪”字的玄铁放入三味真火中烘烤,直至铁烙变红,再将其从火中拿出,直接印在罪臣的脸颊之上。

    玄铁上的“罪”字是凸起的,但棱角并不是平顿的,而是如刀般锋利,相当于用刀片拼凑成了一个“罪”字。

    烙面之时,不仅能将皮肉瞬间烫焦,更是能入肉三分,甚至将其刺入骨中,除非脱胎换骨,不然这一辈子别想将这个“罪”字从脸上去除。

    九重天流放的罪人,将会带着罪人的符号苟延残喘一生。

    刺面之刑不再是李钧行刑,因为他不敢,所以靖临就安排了两个刽子手。

    经历过刚才的一番变故,靖临已经没什么好怕得了。

    她亲眼看着那个刽子手从三味真火中取出了玄铁,然后毫不留情的贴到了初雁的左侧脸颊之上。

    伴随着滚烫的玄铁接触皮肉的“滋”一声响,“罪”印顷刻间入面入骨,永永远远的刻在了初雁的左脸之上。

    但初雁依旧是咬牙忍着一声不吭,即使被折磨的浑身冷汗如注,他依旧在直勾勾的盯着靖临。

    靖临的心疼啊,歇斯底里的疼,那感觉就像是玄铁烙在了自己的心里,可是更让她疼的是初雁的眼神。

    初雁看向她的神色中满含怨恨与怒火。

    他开始恨自己了。

    明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当靖临还是无法接受他恨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巨手狠狠地攫着了她的心脏,疼的她根本喘不过来气。

    她这辈子,就初雁对她最好啊,他是她最爱也是最爱她的一个男人。

    可现在初雁开始恨她了,她真的成孤家寡人了。

    当年君父让初雁走,而母后却在临终前自私的把初雁给了她,事到如今,证明了君父才是对的。

    她应该让初雁早点走的,若是在君父还在的时候就让初雁走,他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

    君父早就料到了如今的一切,也对她讲过初雁留在九重天会是如何艰难,可是她不信,或者说,只考虑了自己,所以她任性又固执的偏要留下初雁。

    如今的一切,都是她当年任性和自私的报应。

    刺面之刑结束的很快,但对于靖临来说,却十分漫长,看着初雁脸上那块黑里透红的焦灼疤痕,靖临心如刀绞。

    初雁恨她,但是她更恨自己。

    当年的她不该那么任性的,她应该听君父的话,放初雁离开,都是她害了初雁,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初雁所承受的伤害无一例外全是她带来的。

    此时的靖临已经心力交瘁到了极点,可玄沥依旧步步紧逼,瞧着刺面之刑结束后靖临不言不语,玄沥半是提醒半是威胁般的问了一句:“刑罚仅此两项而已?无关痛痒之罚,如何告祭我儿的在天之灵?只怕连昆仑之下的五十万大军都不会答应。”

    靖临深吸了一口气,耗尽了自己全身仅有的力气才能够启唇说出最后一项对初雁的惩罚:“炸毁初氏忠心碑。”

    对于初雁来说,和这句话比起来,前面的两项,确实是无关痛痒的刑罚。

    也是这句话,让他在瞬间对靖临恨之入骨。

    作者有话要说:  尽量日更六千,早点写完这虐虐的章节,然后就撒糖,发誓,保证,看我真诚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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