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说给万音,以万音的情形,只怕是一句都听不进去的。 倒不如,真让她瞧瞧沈攀的手段。 “好吧,那就去吧。”崔稚道。 —— 天黑着,邀酒大会的第一轮结束之后,仪真城里安静了许多,河边有两三行船划过,三五渔火闪烁在远方。 沈攀背着手赏了一番美景,远远地瞧见似是有人来了,向退了两步,躲在了阴影里,叫了前面一人,“按计划来。” 那人身量与沈攀仿佛,穿着沈攀素日常穿的暗红色长衫站到了河边去。 天色昏暗,三五渔火的光亮与河边无关,只有头顶的圆月照着河水波光粼粼。 没多时,远处的人便走到了近前。 来人梳着万音平日里常梳的堕马髻,看着有些丰满,不过沈攀知道,一定是万音。 这个时候,梳着堕马髻的女子来到河边,不是万音是谁? 他静静躲在树后看着,只见那万音距离他安排的人越来越近,沈攀的手里不由出了一层汗。 等到那万音走近了,就让自己的人将万音一把按住。他让人准备了蒙汗药,捂住万音,直接丢进河里,万事大吉! 可不要再每日里提心吊胆了,悬着一颗心的日子不好过! 不过他也不会让万音枉死的,回头在山上庙里给她点一盏长明灯,也算是还了万音那一笔钱的人情吧! 他琢磨着,万音已经走到了他的人跟前。 不必废话! 沈攀抖出袖中的瓷哨,吹响了一声,“吱——”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扮做沈攀的人一下向那万音袭去,就在一切顺理成章的时候,那万音忽的灵巧一矮身,径直躲过了这一袭击,反而朝着那扮做沈攀的人,一脚踹了过去。 沈攀一愣,转瞬回过神来,这根本不是万音! 就在此时,昏沉寂静的小巷里猛地冲出一群人,直奔沈攀而来,沈攀哪里还有心思多想,拔腿就跑。 对方将计就计,他中计了! 而万音这边,看见扮成她模样的吴二新被人袭击,而躲在树后面的沈攀却闻声逃跑之时,她终于止不住,扬声大哭起来。 崔稚早就知道沈攀绝不可能有什么隐情,说什么要跟万音说清楚,全是骗人的鬼话。 她让身量不高的吴二新扮做万音,又由着段万全安排了栗家的小厮抓人,眼下,段万全已经带着人全部追出去了。 崔稚握住万音的手。 “看清楚吧!” 事已至此,若是万音还不能瞧清楚沈攀的真实面目,那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万音了。 万音闻言,哭声渐渐减小,慢慢地止住了哭泣。 她看向沈攀逃窜的方向。 “我明白了,那个对我好许我一生的德郎,根本就是个虚影,而沈攀,他不是德郎,他只想要我的命!我不能把命给他!” “对!”崔稚点头,“德郎可以永远留在你心里,但是沈攀的鬼话,永远也不要相信。” 她说着,也看向了段万全他们追出去的方向。 但愿能抓到沈攀就算不能将他彻底拉下水,泼他一身泥污也是好的。 可惜,段万全带着人回来了。 “没抓到。” 崔稚一阵失望,默默攥了攥手。 “只要他继续作,他的死期就不会远!” 到时候,就不是一身污水这么简单了! —— 回家之后,沈攀惊魂甫定。 居然被人将计就计,差点抓到了他! 五景酿的人怎么这么多事,万音怎么同这些人扯到一起去了?! 真是棘手! 不过眼下也顾不了这许多了!再贸贸然出手,惹急了万音怎么办? 沈攀躁得很,浑身出了好些汗,近来太不顺了!又不是本命年,为何如此不顺,要找个算命的压一压才好,可别连叶家的亲事弄黄了! 沈攀心思不定,直到后半夜才睡着觉。 —— 左迅这里却在醒了过来。 左迅有些睡不着,还有两日,邀酒大会的结果就出来了,他目前虽然走在了第一,可票数悬殊太小,总是不稳妥。 天还没亮,左迅更衣要了一盏茶,叫了人问话。 不想来人还没等他问,便道:“爷,今儿晚上有点不对劲。” “怎么说?” “属下的人发现好些酒商的院中都到了半夜才歇下,和前几日不太一样,有些房里还传出了丝竹之声,有一位,到如今还没歇下呢!” 左迅听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