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好呢! 众人更加发笑了。 但叶勇曲没有反对,“毕竟只是秀才,此题用作乡试也当得,随便答一答便好。” 他几乎对两人失去了兴趣了,说完话便转头同钱同说起竹院的事务。 滕先生也没了旁的话,“那就两刻钟吧!” 滕先生声音小,坐在前面的沈攀起了身,替他大声传了一遍,“烦请二位两刻钟内答完本题。” 他这边传完,眼睛一转,忽然看到了窗外去。 窗外,叶兰蕙不知道何时到了此处,正半掩了身子,藏在花丛里。 从前叶兰蕙坐到最后面偷听名师讲学,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今日并无讲学,只是考较两个新学生,她来做甚? 沈攀忽的想起昨天的情形,立时不乐了去。 叶兰蕙向来敬重学问好的读书人,谁学问好,她便看谁不同。她待自己不同于众人,实则也是见他学问出众。她今日过来,难不成觉得这个小儿魏生和那个邋遢的邬生,会是学问好的人? 简直是笑话! 沈攀心道,叶兰蕙想看,就让她看吧,看这两个北人是如何灰溜溜走人的。 他正要坐下,眼前却忽的一闪,那魏生站了起来。 众人都发现了去,纷纷转头看,有人嘀咕道:“是不是弃考了?” “肯定是弃考了,这才多大会工夫呢!” 沈攀皱了皱眉,看向魏铭,魏铭正好也看了过来,朝他笑笑。 这一笑,沈攀便觉不好。 果然,听他道:“三位先生,学生做完了。” “啊?”叶勇曲愕然抬头,学堂众生也都讶然纷纷议论起来,有的甚至直接问了魏铭,“你是不是没弄清楚题呀?” 魏铭客气道:“这道连章题,学生确实答完了。” 众人哄然议论,“别不是真的随便答答吧!那可就有意思了!” 大多数人都不信,哼哼笑着,等着看笑话。 魏铭身边,邬梨只做不闻,仍旧埋头答题,早就替他们两人捏了把汗的孟中亭,目光落在那满满一页纸上,诧异着,心中又陡然一定。 他出声道:“魏生确实答完了,先生可要听答?” 听答便是让魏铭自己读出纸上所答。 叶勇曲闻言,这才回过神来,疑惑地又打量了魏铭一遍,“你答吧。” 所有人都闭了嘴,看向魏铭,魏铭朝着众人含笑点头示意,答道: “匡鲁政以王道,因自述为学只次第焉。” 这是破题,在座全都听了出来。不少人露出了诧异的目光,更多人等着他下面的承题。 “夫政必出于学,德礼其本……”魏铭字正腔圆,一字一顿地将破题也答了来,“……退欲善鲁学哉!” 这破题、承题一出,在座众人无不惊诧连连。 题目两章内容各异,魏铭的答案将上一章精炼为欲鲁国行王道,下一章概括为孔子自述其为学之先后。破题、承题两部分,用了“政必出于学”这个论点,将上一章的“政”和下一章的“学”融合到了一起。 两章毫不相关的内容,一下就串成了一篇文章! 不是八股工夫深厚的人,怎么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做出来?! 接着魏铭又答了什么,众人已经从惊愕的泥潭里拔不出来了。 等到魏铭最后一个字落了音,学堂里鸦雀无声,座上的三位先生更是坐直了腰来看着魏铭。 魏铭仍旧笑笑,“只怕耽误诸位时间,随意作答,若有不到之处,还请不吝赐教。” 学堂里静得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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