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麻烦她了。”孟中亭不由道。 松烟点头应下,又听孟中亭开了口,“上次四哥定亲,我见母亲给四嫂准备了一套珍珠头面,亮莹莹甚是好看。我库房里好似有几只珍珠小冠,将那珍珠取下,找银楼做一对耳坠,再镶一支银簪,找个老师傅,东西做的精巧些,能当作压箱底的嫁妆……” 孟中亭吩咐着,松烟讶然挑眉。 几顿饭,自家六爷竟要还人家一对珍珠耳坠、一支珍珠银簪,要是六爷和那崔姑娘都大一些,这话可就说不清了。 不过两人都小,六爷也没有旁的意思,松烟就不多言了,默默去找了珍珠冠,自不必提。 —— 这一回重考,没再出什么岔子。 这次道试严得很,没有书吏在里面传试题出来,陶平只想躺平哭泣,他哪有机会通过啊? 但他不敢找邬陶氏,因为邬陶氏也不爽得很。 邬陶氏前些天见了唐掌柜,听说唐掌柜居然敢束手无策撂挑子,直接革了唐掌柜一年的月钱。只不过暂时没人能顶上唐掌柜把安丘十香楼担起了,照旧让他回了安丘。 唐掌柜自觉捡回一命,邬陶氏可就不爽了,气得上了火,嘴角起了好大一圈泡,这几日才消停些。 这日是道试结束的第三天,按理,考官提学谢淼不能出考棚,要在考棚批改试卷,选拔考中秀才的人员。 只是两次考试下来,谢淼实在是累的不行了,更有省里得知了泄题一事,点了他仔细对待,万不要再出差错,谢淼这一根线绷得如同满弓,考完后闷了三天,就要撑不住了。 这次道试的成绩,他早已传下去要晚些再出,不少考生都已经散了,当然,留在府城等着和高矮生不见不散地除外。 谢淼也听闻了高矮生的大名,高矮生在清香楼说书卖书,考完试放轻松的考生和廪保们都去消遣,偏他苦哈哈地闷在考棚不得出去,还要思量到底点谁做案首。 论文章,魏生的文鞭辟入里,当属头名,可论自己的政治仕途,他这案首似乎非孟生莫属。 到底点谁?! 令人头秃!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读懂了他的内心,晚上偷偷传来信儿过来,邀他出去歇上一夜。 是知府幕僚华恒传过来的消息。 谢淼面露笑意,心道:“难怪这个华恒能跟贺知府这般久,原来有这眼力见!” 谢淼悄默声地应了,等到宵禁了,华恒的人来接他,往夏宅去了。 夏宅的主子是侠娘子,谢淼不仅知道所谓侠娘子就是邬家大夫人,还晓得侠娘子一共有春夏秋冬四个宅子,每个宅子当季去是最好的。他前几年来青州,都没能去过夏宅,这次满心欢喜,进了夏宅左看右瞧。 宽阔的内湖上白莲红灯交相辉映,沿着湖边有几名身姿曼妙的女子素手放着莲灯,一眼看去,人和景融到一处,真是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谢淼不得不佩服邬大夫人有这等玲珑的心思,真是把人心勾得紧紧的,用不着她自家出手,旁人就都惦记着了。 邬家大老爷在京里闷头做官,虽说有些个运道,官当得顺风顺水,不过这也不能都归咎到运道上来,他家这位夫人的本事可是不小,别说青州城,只要是来过青州城的山东官员,谁不念着邬陶氏的体谅和好处?到了外面也好,京里也好,没有不给邬家行个便利的。 华恒前来迎了谢淼,另一位贺知府的幕僚也来了。知府贺贸是个书呆子,向来不同他们往来,多亏两位幕僚撑场子。贺贸官能做这么稳,身边的幕僚居功甚伟,更有贺家在朝中风生水起的缘故。 从邬家到贺家,再有青州城里的孟家,都是有头有脸的氏族,不像他谢淼,光秃秃占了个谢姓,却不是出身大族,如今坐到了这个位置都已经十分艰难,唯恐出一点错。 想想这些,谢淼就更心塞了,当下与贺贸的两位幕僚并府衙几位官员推杯换盏,好生散了散心中抑郁之气。 几人喝了有三刻钟,下边的人来传话,“侠娘子来了。” 说话之间,就见邬陶氏穿了一身桃红色纱裙,飘飘而至。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