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使人去催她,她若是不高兴了,撒手不管,咱们可就没辙了!” 邬陶氏是个强势的女子,既强势又有本事,陶家几位老爷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上她,她能从安丘一个商户,嫁到青州大族邬氏做嫡长媳,靠家族是行不通的,靠得是自己本事。 更有如今,她是邬氏当家主母,邬氏的宗妇,在内宅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在外更是交结官宦富商,把邬大老爷挑不起来的担子都挑了起来。邬家先开始也不甚满意她,后来她膝下有子,精明强干,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王复当时找上陶家要结亲,邬陶氏是同意的。 她娘家是商贾,兄弟侄儿没有一个读出好出身来。但凡是个举人,她都能拉起来,偏偏一个没有。她想把这个窟窿补上,只能盯住家中两个侄女的婚事。 王复当初求娶陶大老爷的女儿,邬陶氏立时就点头道好,但是陶大老爷不同意,觉得王复行事阴狠,还是续弦,女儿娇生惯养,不忍给他做妇。 邬陶氏这才把消息透漏给了陶四老爷,陶四老爷当即就同意了。 对于邬陶氏而言,都是亲侄女,没两样,王复也犹豫着答应了,这亲事也就成了。 这样的邬陶氏和王复,是利益密切相关的同盟伙伴,邬陶氏靠陶家和王复,将生意在安丘做大,而王复需要的金钱和权势,也有邬陶氏保证。王复出事,对邬陶氏无甚好处,当然要把王复拉出来。 不过,王复在邬陶氏眼里,不过是便利的工具,丢了或许不方便,但要是尽全力去保,也没有太大必要。 所以陶氏想要营救王复,就看邬陶氏给不给面子了,现下邬陶氏答应下来,她们只有等着听信的份儿,没有催促的道理。 但陶氏就是急,“知县不让传消息,他都能让人过来催,可见是多急!他肯定都怨在我头上了,娘,他要是休了我怎么办?!” 这个问题陶母没法回答,只能让陶氏不要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陶平来了。 “娘,姐,姑母那边传话来了!” “啊!”陶氏尖叫一声,“怎么说?!怎么说?!” 陶平笑道:“成了!成了!姑母说,知府已经下了令,让李帆放人,把人提到府衙去审!到时候再运作一番,姐夫就算不能无罪释放,罚两年俸禄也无妨啊!” 能花钱消灾的事,都不是大事,王复不缺这两年俸禄。 或许是惊喜来的太快,陶氏还有些不信,“真能行吗?就罚两年俸禄,这事就过去了?!” 陶氏还记得王家被围的时候,外边的人叫嚷的话,他们可说王复是要被抄家流放,甚至杀头的! 这一转眼,就罚两年俸禄就能放人了? 其实,陶平也就是信口这么一说,他见自家老爹看了信拍着胸口道没事了,这才觉得顶多就是出点钱罢了。 他道:“姑母是什么人?!据说找的可是府台脸前最得力的刑名师爷!府台只管学政不管刑名,都是师爷说了算,师爷肯定向着姐夫啊!” 他这么说,陶母也道:“你们姑父是个闲散的性子,都是你们姑母替他管着外边的事!她都说成了,就是成了!菩萨保佑,没事了!没事了!” 陶氏被娘和弟弟这么一说,眼泪都流了下来。 这回王复应该不会太过责怪她了,她不敢停留,赶忙让人拿了银锭子,去给王复传信。 王复在牢里听到信的时候,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 李帆算什么? 李帆就是个知县,一味的孤芳自赏,不知道交结官绅,不知道打点上峰,自以为有一点政绩了不得。 他虽然官职不入流,但他通着邬家,那邬陶氏最是厉害不过,在府衙里都能插得上话! 知府迂腐只好学问,刑名钱粮全部交给师爷代管,邬陶氏可是算得上那位刑名师爷的红颜知己,她要保他,还不是抬手的事?! 只要他离了安丘县,李帆给他按的罪名,那就是儿戏! 王复身心轻松,只等着府衙的人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