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样强行拖拽,更是激发了杜克的反抗精神,“你是不是也和他们是一伙的?!” “我?我和谁是一伙的,你不知道吗?”晁狄简直要扶额,“行了,咱们赶紧走人吧,别在这丢人了!” 晁狄越是要走,杜克越是不走,两人拉锯起来。堂里人都欢呼着六个优,邢备没了杜克干扰,直接道:“此题判优!” “哎呦!六个优,这魏家小生厉害了!” “我就说,旁人家的孩子从没让我失望过!” 满堂喝彩,这次终于戳到了杜克,杜克突然变身滑溜的泥鳅,一下脱出了晁狄的手,他指住了邢备,“你一个考官,转身后看才判了优,这是违反规矩的事!此题不算!这个优不能算!” 他不管不顾地揪着不放,终于,把所有人都惹火了。 杜克这张脸,刚才就因为笔墨试卷的事没被众人记住了,现在他又来闹,众人纷纷嚷了起来。杜克被大家这一嚷,终于从牛角尖里钻了出来。再不出来,他就要被生吞活剥了! 只是他现在出来也晚了。 刚才被那位笔墨没通过,羞愤弃考的考生,突然出现在了堂里,他一步挡住了杜克的路。 “你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何故意捣乱仿试大会?为何要羞辱与我?!如此不够,现下又质疑人家得优!到底是谁指使你?!” 闹事是一回事,若是有人指使,这情况又不一样了! —— ——【1】此篇八股文,出自清人吴树声;后洪斌的评论,化用自李光摩《小题八股文简论》一文。 第61章 祥瑞可不是好当的 孤立无援。 杜克此时的心情,就跟被洪水包围时一样。 这一群人简直要吃了他!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弃考的年轻人,一句“我还不是为你伸张正义”没说出口,那弃考年轻人就质问到了他脸前,“你到底为什么害人?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杜克被他问得一口老血到了喉头,他想大声说无人指使,只是无人指使,他怎么就这么可劲折腾呢? 他不经意想到了王复……自己不是为王复出头的吗? 这思虑的空档,郝修突然从考官椅上跳了下来,劈头直接问道:“是谁让你来的?你又是为谁来的?” 杜克连忙把嘴巴闭紧,在郝修蔑视的目光中,保证自己万不能将王复说出来。 然而就在此时,堂里不知道谁问了一句,“怕不是代教谕的那位吧?不然是谁?” 这话谁说的没人关注,只是人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这魏家小儿能和谁有过节,那当然非典史王复莫属!知县虽没惩治王复,可谁不知道张洪就是王复的狗腿子呀! 杜克脑中一片哄哄,他当然不能说出王复,何况根本不是王复指使他啊!但不是王复,更不会是别人! 嘴巴不敢乱说话,也就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不说话,可不就是默认了? 堂里的人都不傻,眼睛雪亮的很,立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杜克简直呜呼哀哉,他自己被人议论指点也就罢了,这下拉上了王复,王复还不知道如何弄他?! 这一番说道,把稳坐家中的王复,说得连打了三个喷嚏,杜克这边却不好过,不少人上来扯拽他,“你还是个增广生呢!这是白白读了书!嫉贤妒能,算什么本事?!” “这样见不得旁人好的人,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县学一锅汤!” 杜克被骂的体无完肤,脸上净是人家吐得吐沫,可他还被撕扯着,走不了,周围的人还在叫嚷,“该让洪教谕革了他的出身!” “那可成不了,现在的代教谕且不愿意呢……” 杜克浑身发冷,都快哭了,他这样被人围攻,把晁狄吓得都不敢上前。 眼下生的都被骂成了熟的,躲在墙角、搬了个杌扎、翘着二郎腿看戏的崔稚,抛出一颗豆子,一仰头接进了嘴里。 豆子嘎嘣脆,甜香味,她嚼着豆子,朝段万全使了个眼色,段万全会意,立时有个彪形大汉跳到了杜克眼前。 此人是个矿工出身,自己没有学识,但最佩服有学识的人,这下看着杜克闹事,一把揪住杜克后衣领,拎小鸡似得把杜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