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矜持地躺在江宴秋怀里,被他小心地握着剑柄,沉默片刻后,轻轻嗡鸣了两声。 意思是不要紧,麻烦你了。 于是江宴秋放下心来,继续大喇喇地帮寒霜做完全套护理,小心地把它放在剑尊床头。 在此期间,郁含朝一直静静地沉睡,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江宴秋轻手轻脚地做完这一切,临走前,趴在床边看了一会儿。 哎。 他心中轻叹口气,小声道:“快点好起来啊,剑尊大人。” 而江宴秋不知道的是,他在殒剑峰忙忙碌碌的整个期间,一缕若有若无、肉眼难以捕捉到的剑气,一直紧紧跟在他身后,黏黏糊糊、缠缠绕绕,一直跟他保持着不超过一尺的距离,有好几次,甚至差点黏上他的后腰。 ……然后像是被什么警告了一般,不情不愿地被迫后退,保持着一定的社交距离。 简直就像是尾随陌生人的痴汉一般,毫无矜持可言。 ……那是一抹不受郁含朝本人控制的,残留在殒剑峰上的剑意。 至于剑尊本人现在的状态——不是不好。 而是有点太好了。 百分百纯度凤凰血什么概念。 一滴都能让上古修士抢破头。 而江宴秋先前不要钱似地灌进去那么多,差点把自己灌贫血。 不仅修复郁含朝的伤势绰绰有余,甚至还能分出余力来,帮他平息体内翻滚沸腾、快要压制不住的魔气,顺便还能帮他冲击冲击瓶颈许久的境界。 此时此刻,他的内府和丹田简直就像个巨大的反应堆,数道战场同时开辟。 英勇浇灭肆虐的魔息的、欢快地在经脉中游走修复伤势的、对着境界瓶颈跃跃欲试想要冲击的…… 简直堪称劳模。 要是换个人,这时候说不定已经虚不受补、爆体而亡了。 而郁含朝天下第一的顶级道体,在他动弹不得、无法对外界做出任何反应的这会儿,正疯狂运转着灵力,配合凤凰血的努力。 至于本尊能不能动弹? ——什么?这种时候还想起来作什么妖,老老实实躺着叭! 因此,那抹剑气才能不受他的掌控,全凭自己心意,像个痴汉一样尾随着江宴秋,还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踪。 笑死,它要是有那个胆子,早就强行把江宴秋捆吧捆吧捆成一团,摔到郁含朝躺着的石床上了。 只敢阴暗地尾随罢了。 江宴秋对此一无所知,哼着小曲儿下山离开了殒剑峰。 下一秒,无比浩荡的威压横贯整个殒剑峰,就连枝头的积雪都被惊落一地。 那抹剑气差点就被抹消,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但最后关头,郁含朝却住了手。 他阖眼躺在石床上,仿佛无知无觉。 那抹剑气在即将被销毁的最后关头,侥幸留存,被他收拢回内府。 一切重又归于寂静。 .回到凤栖峰,江宴秋熟练地把自己摔进沙发,长长地叹了口气。 对一条咸鱼来说,没什么比主动上进更痛苦的事了。 他屁股还没坐热,两道身影急急忙忙地跑出来:“真人!您回来啦!” “真人,我们这些天没有偷懒,有在好好看家哦!” 江宴秋瞬间被击中,心中软软。 啊,这就是无痛成为老父亲的感觉吗。 家里两只小崽也太乖太可爱了吧! 庭院和偏殿都打理得一尘不染,玉石铺就的地面光洁如新,亮得简直能反光。 玉枢和玉珑虽然还老是抢着干活儿,不肯让自己有片刻空歇,但在江宴秋的不懈努力下,好歹不像刚来那会儿那么战战兢兢了。 江宴秋时常幻视两只刚断奶的小猫崽,围着小围裙,整天勤勤恳恳地打扫家里,把小鱼干和猫玩具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瞬间被击中。 他微笑道:“辛苦你们了。” 玉枢和玉珑眼睛都亮晶晶:“一点都不辛苦。” 他们最喜欢江真人了。 这时,江宴秋突然发现,他俩脸上、手肘上都有些不大不小的擦伤,虽然不严重,但生怕自家崽吃亏的老父亲还是有些紧张:“脸上怎么弄的?有人欺负你们了吗?” 玉枢和玉珑瞬间紧绷,支支吾吾,不敢跟他眼神对视。 江宴秋只得板着脸吓唬小孩儿:“不说我可要生气了。” ……他自认为脸还没来得及黑呢,就是象征性地意思意思,玉枢却已经眼泪滚滚地挤满眼眶,憋红了脸,仿佛只要江宴秋再说一个字,就能立马哭出来。 江宴秋:“……” 他瞬间破功,揉了揉小孩儿的头:“怎么了这是?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冤不冤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