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被窝后醒来的早上,脖子上都有尖牙咬破的红痕。因为他身具凤凰血,痊愈速度远超常人,早上照镜子也只能看到快要愈合的伤口而已。 为此他给雪团自制了不少毛线团、猫抓板等猫玩具,但并无甚用处,雪团优雅地舔舔爪子,看都不看上一眼,江宴秋只得悻悻收起来。 这是跟小猫咪睡一个被窝应该付出的代价! .后山,殒剑峰。 寒霜与凤鸣相击,两大上古十大名剑对撞,层层灵力激荡,枯枝上的雪扑簌扑簌落了一地。 只是仔细观察后会发现,寒霜看似浩荡汹涌,其实已然收敛绝大部分凛然的杀机,只是在喂招而已。 凤鸣头一回难得占上风,激动得剑鸣嗡嗡,得意洋洋地剑身直抖,活似抖动全身羽毛炫耀的雏鸟。 寒霜向来对他没有原则,古拙的剑身罕见地透出亲昵,一边喂招传授,一边又要让它练得开心,恐怕当年荡平北疆十万魔族时都没有这么尽心尽力。 突然,江宴秋手中的剑停了下来。 郁含朝立即收剑,总是禁欲自持的面庞,因视线紧紧粘着面前人不放,无端透出几分似人的欲念。 江宴秋只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玄而又玄的境界。 周围的一切景物放空,天地万物仿佛化作一个个无数的微小粒子。这些粒子颜色不一,闪着莹莹微光,既构成事物基本的组成,又在空间和时间中自由地流转。 他眼眸微阖,思绪放空,仿佛无垠又无限的网,被拉扯到极致。 于是,无数活泼好动的粒子向他游来,当接触到构成“他”的粒子时,仿佛泥牛入海,瞬间划作一股耀眼盛大的白光,往经脉、四肢、肺腑、丹田中流窜,粒子越积越多,最后变成涌动的金色洪流般,以丹田为起点,在他的经脉中流淌。 细弱的经脉无限地被拉扯、延长、伸展、拓宽,细细的伤口因支撑不住过于汹涌的洪流而出现,又很快被更多的粒子填补修补。 流淌在他血管中的凤凰血变成纯粹的金红色,那些粒子激动得颤抖,好像凤凰血是什么绝世美人,争先恐后地想与之贴贴,直到变成荧光闪闪的粘稠金色。 这个过程太舒服,江宴秋忍不住微眯起眼。 终于,当金色粘稠浓压缩到极点时,仿佛凝成了固态,一颗金红色的浑圆小球在他的出现在他的内府中,仿佛只要他思绪一转,便能勾动无数灵力。 他倏地睁开眼,瞳孔甚至呈现出一瞬间的金色,配上他珠玉昳丽般的五官,竟有一丝妖异绮丽之感。 凝元已成。 .江宴秋缓过神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盘坐在地,而万人之上的剑尊…… 竟然在为他护法! 他瞪圆眼睛,因此忽略了郁含朝那总是淡漠如雪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情愫。 练剑练到一般自顾自入定了!还猝不及防地把剑尊忽视到日落月升!还劳烦他老人家替自己护了几个时辰的法!夭寿啦! 江宴秋一整个惊恐,刚想道歉,就见郁含朝淡道:“凝元了,不错。” ……欸? 江宴秋用灵识往内府谈了谈。 果然,一颗浑圆饱满,圆润可爱的内丹凭空出现。 难道…… 我真的是传说中的升级流男主!隐藏的修仙天才吗! 十八岁凝元,放眼整个修真界或许大有人在。 但他踏上仙途、自行炼气,也不过是不到半年前的事而已。 江宴秋有些飘飘然,美滋滋问道:“剑尊,您当年凝元用了多长时间呀?” 郁含朝:“一日炼气,一月凝元。” 江宴秋:“……” 原来巨佬的童年时期也是坐火箭的。 是我不配了,告辞。 他自以为隐蔽,偷偷打量着郁含朝线条锋利、挑不出半点缺陷的完美侧脸。 据说剑尊大人并非出生任何世家,而是老掌门捡回来的一个孤儿。 那时的郁含朝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正在为一块发了霉的饼子同比他年长十岁的乞儿打架,被对方踩断指骨也不松手。 老掌门叹其身世可怜,观其根骨又似乎是个练剑的好苗子,便做主将人带回了昆仑。 于是他一日炼气,一月凝元。 甚至在字还没认全之前,便已经学会了拿剑。 他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如转瞬冲破云霄照撼永夜的流行、锋利无匹至寒至锐的剑,以撕破雷霆万钧之势,轰动了整个修真界。 也让昆仑彻底地远远甩开所有宗门,跃然成为仙道巨擎、万山之山。 三百岁不到的年纪,一路毫无阻碍地突破玄光、伏龙、化神、乘虚,名剑寒霜撼动天下,也震碎十万妖邪,以顶天立地之势镇压蠢蠢欲动、几欲复苏的魔物。 他仿佛活成了一个符号,一个众人心中无往不利、战无不胜、无比强大的代名词。 剑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