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闭嘴了,开一开金口吧。”这套流程他已经很熟了,说起来毫无负担:“我错了还不行嘛。” 江添终于恢复听力,伸手道:“题给我看下。” 盛望把书拍进他手里,努了努嘴说:“12、13题,我打星了。” “做过。”江添看一眼就知道,“最后一问?” “嗯,有点没头绪。”盛望说:“式子写完卡住了。” “卡住正常。最后一问有点超纲,需要积一下。”江添说。 “什么ji?哪个ji?”盛望没反应过来。 “微积分的积。”江添说。 “你等一下。”盛望问:“是我理解的那个微积分么?大学那个?” “对。” “……” 盛望一句我日卡在喉咙里。 “今晚没时间不用看。”江添说得很干脆,“至少这次月考不会考,其他班也在赶进度,但目前挖得没ab班深。” “至少?那就是以后会考?”盛望问。 “只要是高考出现过的东西,学校哪个都敢考。”江添说着翻了一下题集后面的答案解析,他说:“省略的部分太多了,你怎么买了这本?” “这本从基础到重难点的连贯性比其他好,适合自学。”盛望没好气地说,“体谅一下悲惨世界的人好么。不过难题确实有点少,都一笔带过了。反正这本刷完了,回头我再买本补个漏。” 江添想了想,把书搁下走到衣柜前。 盛望一头雾水地看着,就见他拉开其中一扇衣柜门,打开一个收纳箱翻找了一下,拿起一本蓝色封面的题集递过来说:“这本拓展比较深。” 盛望接过书,注意力却并不在手里,而是在衣柜上。 江添的衣柜很奇怪,上面的横杠挂满了空衣架,却没有一件衣服。下面两个格子,一个放了透明收纳箱,另一个放了行李箱。 行李箱是展开的,江添常穿的衣服都码在里面,叠得整整齐齐。整齐到只要合上行李箱,这些东西的主人就能离开得干干净净,什么痕迹也不留。 “你……”盛望愣了半晌,抬眼看向江添,“你收拾行李干什么?” 他忽然想起当初隐约听到见的话——盛明阳说过,江添是想住宿的,只是碍于学校还没开放申请才暂时被他们留下了。 那时候他巴不得对方早点走,现在却忽然变了卦。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天的哪一刻改了主意,只知道看见行李箱的这个瞬间,他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像小时候的夏天,他每每在市郊的主题乐园里得玩得高兴,就会有各式各样的电话打到盛明阳的手机上,于是乐趣戛然而止,他得乖乖跟着大人回家。 尽管他知道不久之后还能再来,却依然会在那一刻感到失望。 ……那种说笑间会忘记、转而又会忽然泛上来的失望。 “你要走吗?”盛望问道。 江添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行李箱,有那么几秒钟他没有说话,又过了片刻,他说:“不是刚收拾的,一直就这么放着。” 这话听起来更有种疏离冷淡的意味,江添顿了一下补充道,:“个人习惯。” “个人习惯?”盛望回过神来,“你不会在自己家也这样吧?” “嗯。”江添神色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为什么?洁癖吗,还是强迫症什么的?” “方便。”江添说。 他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盛望看得出来,便没再多问。他翻开江添给他的题集,发现里面干净得出乎意料,除了有些题目标号上画了红圈,什么字迹都没有。 “你没做啊?”盛望岔开了话题。 “没直接写在上面。”江添说,“你拿去用吧,只看画圈的就行。” 盛望自己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有江添的删繁留简,他复习起来省了太多事,速度也前所未有地快。 转到附中这么些天,他第一次在1点之前睡了觉。 他以为这是一个好兆头,预示着这次月考将顺风顺水,谁知道临到桥头他却阴沟里翻了船。 附中的月考比周考正式,考试分了两天。第一天考语文数学、第二天考英语和两门选修。盛望翻在第二天清早。 考试8点开始,他按照平日的习惯7点就坐在了考场里。因为准备充分的缘故,他状态相当放松,以至于没能觉察到某些事微妙的不对劲。 7点20分左右,有个眼生的男生探头进来问:“盛望在这边吧?” 盛望从笔记本上抬起头。 那个男生冲他招了招手说:“英语老师找你。”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