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盛望下楼的时候,他还是会在客厅整理书包,等到江鸥说“你等等小望”,他才顺理成章放下书包,坐在沙发上闷头玩手机。 等进了教室,那种拘束感才会烟消云散。 和其他同学之间的相处一样,盛望笔芯没墨会找江添借,江添会敲他的肩膀催他卷子赶紧往后传。他们说话的次数不算很多,但也不算很少。偶尔会聊几句,但更多是在跳脚。 每天的午饭、晚饭时间,大多数同学都会上演饿狼传说,高天扬永远是跑得最快的那个。他试图带上盛望,但盛望推说自己身体虚弱四肢无力,狼不起来,请他独自逐梦。 事实上,盛望只是觉得跑起来毫无形象还费劲,而他懒得动弹且讨厌出汗罢了。 又是顺理成章的,他和江添成了唯二不抢食堂的人,只能搭伴。 他们会并行一段路,穿过“修身园”和操场围栏外的梧桐树荫,然后盛望去喜乐便利店,江添去西门外。 盛望其实有点好奇他午饭都在哪儿吃,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主动去问。他不问,江添那性格也不可能主动说。 于是他们只能算半个饭友。 江添晚上依然时常失踪,但他学会了串供,会在晚自习下课前给盛望发一条微信,然后盛望会自己回去。 如果没有那条串供信息,他就会跟盛望一起回家,有时候是坐在小陈的车后座各自玩手机,有时候会聊几句。 而不管他们在聊什么,有没有聊完,进家门的瞬间都会停止话题,拎着书包回自己房间去。 白马弄堂的那扇院门就像一道结界,他们彼此心照不宣。 高天扬就他看到的部分吐槽过,他说:“我现在信了你们之前不熟了,真的,你俩这状态跟合租的没什么区别,顶多再多一层普通同学关系。” 这个出了名的大喇叭在这件事上居然做到了守口如瓶,估计是怕惹江添不高兴。 但高天扬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盛望和江添一周的微信聊天记录,已经超过了他和江添一学期的量。 周考的前一天晚上,盛望窝在卧室书桌前复习错题。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一周究竟刷了多少卷子和题集。a班的进度条已经拉到了高二下学期的教材,他白天跟着各科老师学新内容,晚上做完当天作业还要补他落下进度,除了喝酒的那次,没有一天是在2点前睡的觉。 盛大少爷是个小心眼,他吃苦的时候见不得别人浪。如果周围有人跟他一样惨遭虐待,他就会平衡不少。 数学、物理两门错题集看完,夜已经很深了。 白马弄堂是绝好的居住地段,位于闹市区却因为横纵皆深听不见什么噪音,到了这个时间段,更是真真切切的万籁俱静。 盛望瞄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2点10分。他叼着笔帽,转过头虎视眈眈盯着身后那堵墙。 以往这个时候,隔壁那位就该睡了。他会听见一阵拖鞋趿拉的轻响,从对方书桌的位置延续到床,然后很快复归安静。 但平时这个点盛望也在往床上爬,所以并不会嫉妒。 今天却不一样,他还有一本化学错题集没看呢。 他盯了那堵墙差不多有半分钟吧,熟悉的拖鞋声响了起来。 看,果然要睡了。 整个白马弄堂只剩他一只夜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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