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比划的意思,只面无表情看着他。 高天扬继续夸张地“说”:你怎么也拉着脸?是我比划得太丑了? 没等江添有反应,他忽然福至心灵:不会……是你惹的吧? 要死,他骂了江添傻逼。 高天扬的脸色立刻变得精彩纷呈,他觑着江添的脸色,试探道:真是你惹的? 以高天扬对江添的了解,真是他惹的他一定会点头,不是他惹的也一定会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这次,江添只看着盛望,没吭声。 见了鬼了! 高天扬咕哝着,没敢多话。 他戳了戳再度昏昏欲睡的盛望:“都知道西门在哪儿了,一会儿抽空去趟医务室吧?” “太远了,不去。”盛望吸了吸鼻子,堵着不通气的感觉让他烦躁地皱起眉。 他把校服领子翻起来,又拽过敞着的前襟,把拉链一路拉到头。 附中校服的领子那截是深蓝色,完全立起来后掩住了他鼻尖以下的小半张脸,衬得皮肤一片苍白。 他叼着领口的拉链头,拽着袖子重新趴回到桌上,含含混混地说:“上课叫我。” 然而高天扬和江添两个王八玩意儿,上课并没有叫他。 早上两节是英语课,讲的是昨晚的150道练习题。英语老师杨菁本来个子就高,还喜欢踩高跷,蹬着细高跟往讲台上一站,全班四十多个人的实时动态尽收眼底。 她一眼就看到了盛望,食指扣着讲台说:“干嘛呢?那位趴着的,英语分数高就恃宠而骄啊?” 闻言,全班同学都看了过去。 高天扬顶着无数目光举了一下手,杨菁冲他一抬下巴:“讲。” “他生病了。”高天扬解释说。 “哦。”杨菁点了点头,说:“那行,趴着吧。等他醒了麻烦跟他说一声,午休来找我面谈。” 高天扬:“……” 跟杨菁面谈那是开什么玩笑呢?这位女士凶起来校长都怕。 上上礼拜周考,放英语听力的时候广播坏了,白耗了学生二十分钟的时间。副校长和政教处的徐大嘴负责巡看高二。两位中年男子愣是被杨菁堵在走廊上生怼了十分钟,一句话没插上,汗都被怼出来了,还是跟窗边的a班班长借的纸巾。 高天扬后悔了,说:“那要不还是把他叫起来吧。” 杨菁挑起眉说:“你敢叫。” 高天扬缩进校服里说:“算了算了。” 菁姐脾气向来不按常理出牌,a班同学对她又怕又爱,没人敢惹。 杨菁冲前排一个男生伸出手说:“来,卷子给我。” 那个男生叫齐嘉豪,a班的英语课代表,好面子,生得人高马大,看体型绝对不该坐前面。但他视力实在太差,跟班主任磨了一个月,终于把自己磨到了第一排。 杨菁上课评讲卷子不喜欢用例卷,每次都拿课代表的卷子讲,a班的同学来早就习以为常了。 对齐嘉豪来说,被杨菁征用卷子是件极其刺激的事,因为所有的错误都会暴露在她眼皮子底下,怼起来那叫一个不客气。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又觉得自己受到了特殊待遇,忍不住有点儿骄傲。 齐嘉豪把卷子递过去,杨菁扫了一眼又忽然改了主意:“算了,今天放你一马,换个人征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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