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肚子。 “吃饱啦?”赵老板把手套摘下来,问他:“味道怎么样,是不是比食堂的手艺好?” 盛望夸起人来毫不吝啬,捧场道:“比家里也不差。” 赵老板哈哈笑起来,被哄得很开心。笑完,他伸出手对盛望说:“给钱。” “哦对,差点儿忘了。”盛望哂笑着去摸口袋,笑着笑着脸就绿了。 赵老板警惕地问:“怎么了?” 盛望干笑一声,说:“没带钱。” 他没有现金,手机又塞在桌肚的书包里,身无分文。 赵老板当即抓住了他的手说:“那不行,不给钱不让走。” “要不你先记上,我明天午饭一起给?”盛望提议道。 “不行。”赵老板拒绝。 “那我现在跑回教室拿一下?” 赵老板又道:“不行。” “通融一下。” “不。” “你怎么这么抠门!” 眼看着午休要结束了,跑不掉的盛望很崩溃。 老板想了想说:“急啊?那行吧。” 他掏出手机翻找到某个号码拨过去,又顺手按了免提搁在桌边。 提示音响了好半天,电话终于被接通,江添的嗓音透过手机传过来:“赵叔有事?” 赵老板说:“有,带钱过来一趟,把你那个吃霸王餐的小男生赎回去。” 江添默然片刻,然后啪嗒挂了。 第10章 微信号 赵老板收起手机一抬头,就听见吃霸王餐的那位认真地说:“你撕票吧。” 老板乐了:“那不行,我小本买卖,撕不起这一票。” 盛望仰头“啊——”地长叹一声,抱脑袋蹲地上了。 他不乐意出门晒,皮肤是不输江添的白,但凡有点血色就异常明显。老板看他后脖颈到耳朵尖全红了,更想笑:“哎,至于么?” 盛望呵了一声,瓮声瓮气地说:“我脸皮薄。” 这话得亏没让螃蟹之流听见,不然得狠狠啐他一口。 这帅哥脸皮厚的时候无人能敌,需要的情况下可以面不改色撒泼耍赖,“脸皮薄”这三个字摁他头上本身就是一种臭不要脸。但他这两天尴尬的频率确实有点高。 想来想去,还是怪江添。 那十来分钟的时间活像一个世纪那么久,赵老板踢了踢他的鞋说:“可以起了,交钱的人来了。” 盛望闻声立刻站起来。 他伸头望了一眼,看见江添从“修身园”小路上拐过来。玻璃感应门叮咚一声打开来。盛望靠着柜台垂下眼装凝重。脖子耳朵上的血色早在他起身的时候褪了下去,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你可真行。”他听见江添说。 盛望抬头看着他,干笑一声:“出门太着急,没想到手机和脑子一起落教室了、” 他一贯秉承着“只要认错够快,就没人忍心怼我”的宗旨,加上这张迷惑性极强的脸,多年以来从未翻过车。 谁知江添不吃这套。听完他真诚的自嘲,江添刻薄道:”我也没想到别人吃饭我还得负责接送。“ 盛望:“……” 他张嘴就想怼回去,却见江添越过他,站在收银台前扫码付钱。他还套着校服,袖子撸得很高,显得手长腿也长。 赵老板问他:“还要别的东西吗?” 他瞥眼看向盛望。 盛望:“?” 他比盛望高一些,坐在教室里没什么感觉,但这样近距离站着,尤其当他目光从眼尾向下扫过来的时候,那几公分的差别就变得特别明显。 江添看上去快没耐心了:“问你还拿不拿东西。” 盛望想了想,平移到旁边的冰柜,伸手捞来两瓶水恭恭敬敬放在柜台上:“谢谢。” 江添:“……” 喜乐便利店到他们教学楼挺远的,走路需要10分钟。江添看了一眼时间,把手机搁进口袋,走得不紧不慢。 盛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跟着他不慌不忙往明理楼去。 结果一进教室就跟数学老师大眼瞪小眼。 数学老师姓吴,就是上回晚自习把江添叫去谈话的中年秃顶男子。 附中高二的午休一共一个半小时——前半小时吃饭、后半小时午睡,中间夹着的半小时归老吴所有,他每天中午掐着点过来发练习卷,专门练习数学附加题,30分钟做完就收。 老吴看了一眼教室后墙的挂钟,问盛望:“还有15分钟,你是打算揭竿起义还是怎么的?” “草,忘了。”盛望一脸懵,下意识说道。 “草忘没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估计是来不及了。”老吴说话带口音,每一句都像慢悠悠的戏文,他还伸出食指隔空点了盛望一下,那视听效果真的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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