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酒点头,道:“来了。” 梁愈上车后,苏轻言便站在车上,朝着许酒伸出手,淡笑道:“上车吧。” 许酒的手搭上苏轻言的手,借力上了马车。 这辆马车很是宽敞,车内便是坐上六个人也不会嫌拥挤,地板上铺着两层纯白的羊毛毡,车中央摆着一张檀木小桌,桌子上正煮着新茶,茶炉上轻烟萦绕,整个车厢里都飘着清淡的茶香味,十分好闻。 上车后,几人便围着檀木小桌坐了下来。 四个人,便有三双眼睛放在许酒身上。 许酒看着他们三人,一脸莫名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长了花吗” 却是梁愈最先忍不住道:“酒姐姐,我叫梁愈。” 许酒汗颜:“你刚刚说过了。” 梁愈嘿嘿笑了笑,道:“我这不是怕酒姐姐你记性不好记不住嘛,他们都说中了……嗷呜……你们干啥?” 梁愈泪眼泡泡地看着苏轻言和顾恒,却见得苏轻言正低眉给许酒倒茶,而顾恒则笑眯眯地对着许酒道:“我这小兄弟平常说话有些不过脑子,许姑娘你别往心里去。” 就仿佛刚刚一人一边用针刺他的不是他们二人一般,但听到顾恒同许酒的解释,梁愈便也知道,他们定是没有告诉许酒她中了蛊的事情,因为他刚刚差点说漏嘴,他们才制止了他。 他当即捂住嘴巴,再不吭声。 许酒狐疑地看着他们三人,最后却倒也什么都没问。 苏轻言将茶水和千层糕递给许酒,才开口道:“路途遥远,你且先忍着他们的吵闹,等到了便好了。” “什么叫忍着?” “我们哪里吵了?” 他这话便让梁愈和顾恒不满了,当即强烈抗议。 千层糕正是许酒最喜欢吃的糕点,她拿起来轻咬一口,听道梁愈和顾恒不约而同的抗议,却笑道:“我觉得这样挺好。” 梁愈听得许酒的话,当即仰起头,道:“看吧!酒姐姐都不嫌我们吵。” 不过,许酒这话,倒是让顾恒有些诧异,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许酒的时候,她似乎才四五岁。 小小年纪,张扬跋扈,因着她觉得刑部闫尚书家的小儿子吵到她养的小乌龟睡觉,她便当场同那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小男孩干了一架。 她个子虽小,打起架来却毫不含糊,撕咬拉扯一齐上,可怜那闫小公子白长了那么大个,依旧被揍得鼻青脸肿,那时他便对着个小霸王敬而远之了。 当年许酒追着苏迎跑时,他还曾一度替苏迎默哀。 直到后来,看到她和苏迎的相处模式,有时候许酒同别人起争执的时候,苏迎一个皱眉的动作,便能让许酒收敛性子,亦或是苏迎轻轻叫她一声,便能让许酒的满肚子怒火烟消云散,立马颠儿颠儿地跟在苏迎身后。 却发现,原来小霸王也有能死死制住她的人,他不禁对苏迎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是可惜……后来苏迎走了,她便开始疯疯癫癫,再没了当初的半分影子。 如今,她的疯癫之症看着像是好转了,性子却也转变得让他意想不到。 顾恒不知道许酒经历了什么,自是不明白她性子转变的原因,以前的事,除去最近偶尔想起的一些,她记得的并不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