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除了求饶,他再说不出别的话来,他本想跪下磕头,这样会看上去有诚意一点,只是全身僵硬着,怎么都动不了。不禁十二万分后悔,自己在青州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京城来,那儿不过就是没有赌坊而已,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命给搭上。 沈容眉头微微皱了皱,便不知又从哪儿射过来一枚银针,他再开口时,又说不出话来了。 小巷子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偶尔能听到不远处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 沈容的眉头舒展开来,一双温润的眸子盯着玲珑手上的花蛇,似在观察花蛇的反应。 玲珑停止了抚摸花蛇的头,那花蛇立马便从玲珑手腕上滑了下去,往胡三脚边爬过去,围着胡三绕了一圈之后,便顺着胡三的腿开始往上爬。 此时,胡三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腿,止不住的颤抖,眼看着那花蛇爬到了自己大腿根部,腿抖得越发厉害了几分,心跳得像擂鼓一样,他想大叫,想逃跑,奈何叫不出来,也动不了,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不断乞求老天:“可千万被让那东西往自己身上一口咬下去啊!” 小花蛇似十分急躁,爬的速度很快,直到它爬到胡三的手臂上后,才停了下来,在手臂上停下来的花蛇像是收敛了性子,再没做出一副攻击人的模样,而是十分欢快地在他手臂上游移起来,像是十分满意自己寻到的这块地方,甚至于偶尔还会拿头蹭蹭胡三,竟有些像在讨好胡三。 看着那蛇又往上爬了一些,开始拿头蹭自己的脸,胡三彻底懵了…… 这蛇是不是成精了? 像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一般,玲珑面无表情地将小花蛇从胡三身上捉了回去,那小花蛇竟是不肯,又挣扎着想要往胡三这边爬,玲珑眉头微锁,手指又在小花蛇身上轻抚起来,似在安抚它,抚了几下,那蛇就真的安分下来,又老老实实盘在了玲珑的皓腕上。 再没看已经瞠目结舌愣在原地的胡三一眼,玲珑转身步回沈容面前,平平板板道:“小姐在一个时辰前与他有过接触。” “嗯。”沈容出声,算是应了玲珑。 玲珑又回到在沈容后方站定,不再言语。 紧接着,沈容身后便又有人递上来一幅卷轴,沈容接过卷轴,缓步走到还没回过神来的胡三面前。 他抬手,将胡三后颈处的两枚银针拔了下来。 又一阵刺痛,胡三如梦初醒。 一阵风吹来,胡三觉得全身都是凉飕飕的,他忍不住抖了两抖,这才惊觉自己刚刚已经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经这连翻惊吓后,再看沈容倒也没有了刚开始的紧张,胡三冷静了下来,开始观察沈容的神情,他貌似还没认出他来,可既然没认出他,又逮住他做什么?想起那身材高大魁梧的汉子说沈容有事问他,他现在只想赶紧回答完沈容的问题,趁着他还没认出他之前赶紧走人,忙又小心翼翼问他:“贵人找小的,是有什么事?” 沈容将手中卷轴打开,一阵淡淡的墨香味在这空气中散开,又被春风逐渐吹淡。 “可见过这画中之人?” 沈容的音色天生温柔,让人不易对他设防,即便是了解他的本性也偶尔会被他的声音弄恍惚。 原来是找人,胡三好奇瞧了一眼那副画,画中之人正是许酒,这是一幅侧颜图,许酒一袭红衣,微垂着首坐在屋檐下,一手执着羊毫笔,一手拿着锦布,那锦布上是未画完的画,不难看出画中的许酒亦是在作画,隐隐能看到许酒画的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却因为那画中画太小,让人看不清少年的模样,许酒似对自己的画作十分满意,唇畔浅笑,梨涡若隐若现。 不知怎的,胡三突然就想到一句话:你在画人,却不知有人也在画你。 他恍然明白,刚刚那蛇大约便是在判断他是否有见过许酒,虽不知他们是如何断定他是跟许酒有过接触的,但他对沈容的残忍却是亲身经历过的,胡三自是不敢隐瞒,点头如捣蒜般,讨好道:“见过!见过!” 沈容万分仔细收好画卷,才又问胡三:“在哪儿?” 胡三连忙回道:“一个时辰前,小的在天香楼见到的。” 沈容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问道:“天香楼找过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