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阿娘不要立吕家女为后,却没有想过帝王的亲事本来就不仅仅是两家的事而已,关乎朝局,舅父与旁人联姻都会考虑自己的得失,吕家之得,刘家之失,你考虑着吕家,我们身为刘家人考虑刘家的得失,落在舅父的眼里成了罪不可恕?” 比起愤怒的吕释之,刘元心平气和,看着吕释之道:“你想好了?你现在用哪一个身份要与我们说话?亲戚,臣子,哪一个又能给你底气让你冲着我们大喊大叫?” “两家结亲结两姓之好,本该你情我愿,相互合意,可是你只顾着你的欢喜,不管我们愿意或是不愿意,而我们若是不愿意还成了叫你不能容的大罪?舅父,你是这样当我阿娘的兄长,当着陛下与我的舅父的?” “身为臣子可与君王进谏,为了一己私欲指责君王,这是为臣的本份?你不怕传出去惹得天下耻笑,道吕家的人如此不懂君臣之礼?” 说亲戚也好,说君臣也罢,吕释之没有哪一样可以占理,故而刘元话音之下,本来盛怒的吕释之似是一下子没了火。 刘元一步一步地走近吕释之,无声地询问道:“你想你的女儿成为皇后,可是你为什么想要?你的妹妹,我的阿娘已经是太后了,你是想让你的女儿将来效仿阿娘,有一个当皇帝的外孙,当太后的女儿,大权在握?” “你现在的权势还差什么?或许舅父想要的是凌驾于大汉天子之上?因此才会容不得我们坏了你的如意算盘,也才会盛怒至此?可是盛极则衰,你确定到了那一天,满殿的臣子有多少能容你?” “吕家的人是不少,大权在手的也不少,但是再不少,你以为就没有人能奈何吕家?朝中论足智多谋者如陈平,论英勇善战者如姨父,还有周勃,他们都不是吕家的对手?都没办法在吕家的权势直逼天子,凌于天子之上后,叫他们再也不想容忍,直取吕家人的性命?” 面对刘元的问题,吕释之没有一个能答得上来,刘元一步一步地走上来,吕释之根本不敢与之直视,只是唤了一声太后,想让吕雉出声喝斥刘元收敛一点,怎么说他也是刘元的舅父,怎么能这样和他说话。 “看来我说得再多对于舅父来说仅仅是废话而已,舅父听不进去我的话,完全不想与我讲理,那便不讲吧。” 刘元看明白吕释之一句都听不进去,说得再多也没有用,一个听不进去的人,便与之说律法吧。 “靖安一事,舅父知道多少?”刘元不愿意再与吕释之讲道理下去,而是直问于他,靖安的事。 “靖安死了?我从太后的口中听说了此事,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何靖一死便与我有关?”吕释之一脸的愤怒,靖安本是吕家的暗卫没错,但是靖安的生死因何与他有关系? “舅父今日见过靖安吗?”刘元注意吕释之的愤怒不曾作假,因此才有此问,吕释之朝着刘元道:“见过。我进宫寻她有事。” “何事?”刘元接着询问,吕释之似乎极气地道:“此事不便与你说。” “舅父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此事不管你想说还是不想说你都要说。靖安杀了一个重要的人,此人的生死与盈儿还有干系,或许你可以这样的理解,那个人死了,盈儿就可能会死。阿娘所指你可能会害死盈儿正是因为如此。”刘元看着吕释之平静而凝重地告诉吕释之。 吕释之没有想到事情牵扯这么大,目光看向了吕雉,吕雉肯定地告诉他,“兄长以为,我是随意指责你?” 看着吕释之不悦地皱起眉头,吕雉再一次开口,“若不是因为靖安死去的事关系重大,我不可能直问兄长是不是想要我们死。” 吕释之道:“我虽气极你们不愿意让吕家女再为后,我也不会做出不利于你们的事情来。吕家因何而有的权势,我还是清楚的,而为了将来得到更多的权势,我想女儿成为皇后,现在没能做到,我怎么可能会想要陛下和太后出事。” 上下打量吕释之的表情,想要确定他说的是真还是假,最后刘元道:“那么请舅父告诉我们,你与靖安为何见面?在哪里见的面?你们见面究竟又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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