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个人的供词,揭发刘元意图谋反而已。 刘元看到上面的供词的内容啊,一开始是惊讶的,完了却又是淡然,从尤钧的嘴里问出是刘邦授意尤钧将所谓的供词送给刘元看的,看完的刘元便将此事放下了。 “陛下既然将供词拿来给殿下看了,便还是相信殿下并无反心的。”张良道出里面的一层含义。 “故,何畏之有。”这也是刘元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张良露出一抹笑容,随即却是拧起了眉。 “殿下手中的权利越大,得罪的贵族越多,当无法从殿下手里得到他们想要的利,反而还让殿下从他们的手里抢走了利,他们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尚未可知。但如这样构陷殿下者,不会是第一个。” 最最让张良担心的正是如此,因而张良神情凝重地看着刘元。 “三人成虎。”刘元懂得这个道理。 “我会尽快辞官。”张良坚定地告诉刘元,刘元道:“留侯委屈了。” 哪怕张良早有归隐之意,然而归隐的方式有千万种,张良眼下想要归隐,再也不管朝事,却也没有那么容易。 张良不以为然地道:“殿下客气了。” 他与刘元本就不一样,刘元的心里怀着天下,怀着那无数的臣民,她不仅想,她更在一步一步地做。 张良想着自己不曾做到的一切,若是刘元能够做到了,想想亦是让人欢喜的。 故,不过是归隐而已,他早有此心,却也是因为刘元而留下,再因为刘元而坚定辞官之心,也仅仅是顺了一开始的初心而已。 一直没有说话的徐庄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却从他们的话里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徐庄感叹道:“我早便提醒过尤兄必会有今日,只是他却听不进去。” 莫可奈何,刘元道:“我们何必多虑,想来尤廷尉必是心里有数。” 刘元在长安只留了半月,随着刘邦出巡的车驾带着刘盈一道回了云中,所谓的揭发她意图谋反一事,刘邦绝口不提,事情便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你回云中吧,朕往梁国去。”父女纵是一路同行,话却不多,而这一次,更是因为刘邦在出行时带上了戚姬,刘邦压根不让戚姬出现在刘元的面前,就算不小心碰到,戚姬也是避得刘元极快。 “不过,诸侯的封地皆朝廷指派相国,朕也想为你指派一人助你办事。”待要打发刘元离开,刘邦专门叫了刘元前来提及另一件事,刘元早料到揭发的事没那么容易完。 “父皇要让谁来为相?”刘元不紧不慢地询问。 “戚触龙。”刘邦将名字一道出来,刘元目光闪过一道杀意。 “父皇想好了?我能管得住我手下的人的嘴,塞进来的人,他确实能管好自己,也能管好他的人的嘴?”刘元询问,刘邦道:“只是一个摆设而已,你封地内的事,他一概不能插手,若是他敢插手,你只管处置。” 刘元手里握着多少的利,刘邦是容不得旁人染指的,因而告诉刘元,那样一个摆设是必须要放的,而她应对的办法也有很多,不该让人知道事,刘元可以不让任何人知道。 “有父皇这一句话,那就放着吧。”一个摆设,刘元还是能容的,哪怕这一个人是戚姬的兄长,虽然不能确定那是刘邦自己的意思,还是叫枕边风吹得多了,听了旁人的。 刘邦知道他提出那样的要求来,刘元一定会同意的,而确实也如自己预料的,因此,刘邦吩咐道:“去,唤戚触龙过来。” 直唤其名,作为戚姬的兄长怕是仅比戚姬大个几岁而已,刘邦的年岁,怕是比戚姬的父亲都要年长。 因而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郎君行来,相貌俊美不说,还十分有礼,见着刘元和刘邦都恭敬地作一揖,“陛下,殿下。” 刘邦点了点头,“你随元儿一道回云中,虽为相国,诸事都要听元儿的,元儿有什么吩咐你都得听,不要做出任何有损大汉的事情来。” 戚触龙恭敬地道:“诺。” 内宫也罢,前朝也好,都讲究平衡,刘元明白这个道理,不用说,眼下的局面,吕雉与戚姬相对,吕雉是原配嫡妻,戚姬拥有刘邦的宠爱,一个是正统,一个是人心。 吕雉从前倒也温和,只是现在慢慢地露出了爪子来,叫刘邦觉得不安了。 那一日吕雉为了护着刘元暗指吕家的权势还有刘元手里的权力,更叫刘邦意识到在他急于要清扫诸侯王时,同样也有旁的势力在不断地壮大,如果他不及时的制止,那么当他除尽了诸侯王的时候,又将会有另一波敌人。 敌人。刘元提醒得刘邦很对,敌人都是自己养出来的,可能威胁大汉江山的人,也只能是刘邦自己养出来的,如果不想将来还要费尽心思再去除了另一波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人跟他们斗起来。 下面的人斗得平衡,坐在上面的人就能更安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