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我还小,不着急的吗?” 沈怿扬了扬眉,“对,上次是这么说的。”他倒不否认。 “那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都快过去一年了。”沈怿残忍的提醒道,“别忘了,你今年也要十八了……” 说完便又俯身吻了上来。 “十、十八很大吗?”书辞在他的唇齿间含糊不清的问道。 “嗯……”他故意拖长了尾音。 “嗯是什么意思?” 她挣扎着想起身。 “等等,住手!……你先说清楚……” 后面的话也不知有没有得到回答,帐幔缓缓垂下,夜风里烛火依旧,一轮明月,照得地上清辉一片。 走在廊上的侍女们正低低私语,沙沙的枝摇叶晃间,有清脆的笑音。 * 春分这日,曾经的庄亲王沈冽正式登基即位,将年号改为乾兴。 而在不少人眼中会争夺皇位的沈怿,居然毫无怨言地被封为了一字并肩王。 沈冽并未收回军权,五大营仍由他掌控,与当今圣上一同坐镇京师。 新帝上位,一系列新政开始在朝廷上下推行,沈皓统治下庸庸碌碌的文武百官们终于迎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一场春雨刚过,大地再吐新绿。 陈氏在言则逝世一年后,又一次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启程前往庐州祭祖。 只是这一回,彼此的心境与两年前已全然不同。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归乡的路途上,巍峨的城门越去越远。 顺天府的大街小巷中,那些市井传言日复一日的翻新,人们乐此不疲的谈论着大江南北,古往今来。 明玉坊的言家老宅子由于久无人居住,台阶上厚厚的积着一层灰,院里那棵叫不出名字的老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门前有只野猫懒洋洋地趴在那儿小憩。 繁华的街市上一队锦衣卫行色匆匆,像是才出了案子回来,瞧见那身官府,路上行人无不慌张避让。 途径巷口时,晏寻忽然而停住脚,偏头朝里看了一眼。 悠长的小巷内,言家后院的门紧紧闭着,树影斑驳地投在上面,阳光稀稀疏疏。 他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往事,摇头淡淡一笑,随后又招呼着手下朝北镇抚司的方向而行。 朝阳初升。 城郊的芒草丛在春雨的滋润下发了疯似的生长,马蹄踏上去,刚刚能没过小腿。 晨曦中有两人共骑一匹白马,在广袤无垠的草地上悠然漫步。 “听说掩真道长因为头发的事儿在紫云观里混不下去了,嚷着要收拾行李继续做他的游方道士,真的假的?” 沈怿将书辞圈在臂弯间,闲闲地信马由缰:“谁知道,这个年纪的人了,总是爱说点气话。” 书辞窝在他怀中,手指卷着他胸前的发丝把玩,“我娘她们又去庐州了,咱们什么时候也南下走走?我好想到蜀地去喝那边的桂花酒。” 对于这个问题,他倒是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清明节后吧,这段时间我还有得忙,等五大营整顿好了,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她喜笑颜开地说好,“一言为定。”仰头盯着他时,目光里又带了些许狡黠。 “我昨天拾掇屋子,猜猜我找到什么了?” 看到她这副表情,沈怿禁不住想笑:“什么?找到宝了?” 书辞刻意卖了下关子,颇为神秘地从背后掏出一物来,白银打造的面具反着阳光,明晃晃的刺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