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沈冽正好翻到了最后那一页,他盯着白纸黑字,语气低沉:“没有。” 他抬起头,神情里说不出的诡异,“根据旧档上所写,‘血气有亏,不治而亡’。” 沈怿听着眉峰紧拧,晏寻则是脑中一片空白地愣了愣。 天象异动, 不治而亡…… 阴暗的石室里密不透风,与他们相伴的只有一堆腐烂的白骨。 三个人心中皆毛骨悚然起来。 太后所出只有一位,如果今上在十多年前就染疾而死,那眼下坐在皇位上的人,又是谁? * 书辞一觉睡醒时,已是下午了,身侧的床铺空荡荡的,有一抹躺过的痕迹,她探手过去摸了下,冰凉冰凉的,沈怿显然离开多时了。 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她张口叫紫玉,慢腾腾的开始梳洗穿衣。 “王爷呢?” 紫玉一面给她梳头一面回答,“王爷和庄亲王一块儿出去啦。” 书辞哦了声,又嘀咕道,“出去居然不叫上我。” “那不是看您睡得熟嘛。” “他没说去哪儿了?” 后者耸肩:“我哪儿敢问呀。” 她平日里其实没什么事,这一睡又睡过了头,不能再去找书月或是将军夫人串门儿,只能在家逛逛打发时间。 正琢磨着要不要出门散步,正院里就看见沈怿、沈冽以及晏寻,三个人表情整齐地回来了,一脸的庄严肃穆。 书辞咦了声,试探着问,“……你、你们该不会是打架了吧?” 没人说话,沈怿从她身边经过时,顺手拉住她胳膊往跟前带了带,“书房里说,记得把不相干的人支走,紫玉高远也不行。” 见他神情不对,书辞忙应声点头,“好。” 一进屋,三人在桌前各自坐了,书辞将卷帘放下,日光无法全照进来,房中清幽清幽的,叫人一下子静了心。 饶是茶壶里有水,半晌也没人动,晏寻是第一个开口的,迎头就一句话:“会不会有诈?” 能这么问都是对肖云和有所忌惮的,知道此人诡计多端,就怕他做什么事都别有用心。 沈冽肯定道:“太医院的旧档我看过了,没问题。” 晏寻颇为不解:“他当时既然有这么一个把柄在手,为何不揭发沈皓,反而心甘情愿等着砍头?” “别忘了,肖云和憎恨的是沈家人。”沈怿淡淡道,“以他的脾气,应该很乐意看到沈氏皇族被搅得乌烟瘴气。” 沈冽拿食指在桌上敲了敲,“不过这些东西打哪儿来的?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毁尸灭迹吗?” 联想此前种种,沈怿到这时才轻笑出声,“也许他们自己人‘狗咬狗’呢?” 梁秋危这么机敏的人,必然会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而他拿住的这个把柄最后又是怎么样兜兜转转到了肖云和手上,他们无从得知……其实也不重要了,因为无论当今是不是正统,他们二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也总是会捅破的。 皇帝早已开始蠢蠢欲动,他若不下手,恐怕肖云和就是他今后的下场了。 “你考虑好了吗?”沈冽留意到他的表情,“你若肯,我们不是没有希望。” 沈怿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答反问:“老实告诉我,你等这天,等了多久了?” 后者并不言语,淡淡一笑,自取了手边的茶杯,随意摆弄。 书辞在旁听完了全程,虽不知前因后果,但也隐约明白了什么…… 第 93 章 九三章 沈冽想得很简单, 皇帝虽然把身边的人换了一大半,但实际上心腹全是些文臣, 唯一听命于他的只有玄武将军杨烨,只要找机会把此人调走, 京城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