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手把手教你。” “练气自练射始,射御之术极为考验气稳容平,不受外界干扰。” 长公主灵敏地攥住他抵在自己腰腹间的手腕:“所以你这是何意?” 裴时行的面皮已在不知不觉间更上一层楼,正色平声道: “师父在干扰你,这是师父对你的考验,好好受着。” “再者,两足分立,身正肩平。” 他微微为她调了姿势,将她的双腿分开。 “不错,殿下是有底子的。”裴时行用鞋尖抵了抵元承晚的足,复将她圈束于怀中。 握着她的柔荑架起长弓: “射箭需用肘力而非腕力,你眼下力道且弱了些,将弓拉至七分满即可。” 这弓弩力万钧,的确是裴时行素日惯用的,却超出了她的臂力。 元承晚知晓,寻常引弓当引至八分满。 可不待她思虑,裴时行的声音又自耳畔传来:“元承晚,看好。” 他的嗓音低冽,被卷在啸气长风里,令她莫名感知到了肃杀之意。 元承晚整个人被贴嵌在他怀中,能感受到裴时行精悍腰腹胸膛之间一瞬蓄积起的力量。 同弓弦一般被怒张开来,绷紧,而后静候着爆发之际。 弦鸣箭出,声势铿然。 这一箭果真直入靶心,只是力道不及他方才的锋入三分,这支笴并未能将前一支射落。 裴时行今日备了一房箭,如此一遍遍教习,言行间赏罚分明,仿佛是个正派到不能更正派的君子。 可他怀中的长公主却感知到了其人心机,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虚伪君子裴时行控住怀中人不断挺动的腰肢,口气威胁:“不许挣,师父这是在教你,老实些。” “师父,”长公主怒而回首,“你也收回你的爪,老实些来教我好不好?” 如此操练到十月间,长公主的射艺一日日精进,阿隐也一日日长大。 她如今是满府最受看重的小主子,在一众傅姆女官的呵护下长的胖嘟嘟圆滚滚,也叫长公主戳弄起她时愈发顺手。 听雨目色几分无奈地看着殿下逗弄小主子。 “阿隐,喜不喜欢阿娘同你玩?” “吖——” 小姑娘丝毫不觉阿娘的坏,被她用指尖点了左颊,竟还乖顺地偏过脸,又让她点在右颊上。 妩媚多丽的美人此刻失却端庄,也似个孩童一般惊喜抬眸,话中几分得意: “瞧,她喜欢呢。” “是是是,”听雨笑叹道,“但是您也不能这么欺负小主子呀。” 她也是到了如今才知晓殿下还有这般顽劣的一面。 不似生了个孩子,倒好像寻了个心爱的玩具。 待小主子再大些,说不定这母女二人就成玩伴了。 摇篮中的阿隐也的确喜欢这个同她长着一般眸色的女子,一张小脸笑的娇憨可爱。 暖阁中不时响起婴儿清脆如铃的笑声和咿呀,自是一派和乐。 却是听雪步履匆匆赶进阁中: “殿下,宫中传信,皇后娘娘这胎怕是不太好了。鸾车已经备好,您快准备入宫吧。” 众人一时蹙紧眉头变了面色。 连襁褓中的小婴儿也好似感知到了大人的情绪,慢慢收了面上笑容。 元承晚一改方才的慵懒模样,即刻起身便随着使者一同入了宫。 车轮粼粼踩过上京秋色,也多番搅乱元承晚的思绪,令她两弯娥眉蹙的更紧。 霜秋生寒,可待行至千秋殿,长公主却无端感知到一抹更为凄凉肃杀的秋意。 她先看到的是皇兄。 元氏兄妹二人都生的身材高颀修长,可元承晚凝目望去,此刻独立于高台之上的元承绎背脊微弯。 竟是前所未有的颓靡姿态。 他也无法同谁诉说一二,便只能兀自撑着身,将自己化作萧瑟秋风中一道孤寂悲伤的影。 长公主的话音在风中颤了颤:“皇兄。” 迎风孑立的皇帝闻言回身。 她蓦然对上一双被秋风吹红的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