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黑黑亮亮的眼睛注视着林月盈,脸红红地小声叫她,月盈。 声音微乎其微,要离很近才能听得到。 林月盈对宋观识很客气,已经是她现在所能给予的最大礼貌。 她有一些若有似无的生理不适,小腹有着钝钝的坠感,时伴有连绵不断的微弱绞痛。早上秦既明要早起去机场,因睡眠不足而导致的疲倦令林月盈错过了闹钟,没能面对面地和他告别、祝他出差愉快;秦既明给她留的早餐是柔软的小笼包和甜糯的八宝粥,林月盈想拌水果沙拉,却在切圣女果时不小心划破手指…… 今天是不愉快的一日。 林月盈给林风满连续发了十条骂对方是笨蛋的短信,也没有消除这种不愉快。 左手中指上包着印有蝴蝶结的创可贴,林月盈拉着行李箱,宋一量和宋观识登记结束,抱着她的行李往楼上送。现在是早上九点钟,秦既明应该已经登上飞机,女生宿舍楼里人不多,空荡荡的。 林月盈是宿舍里第一个抵达的人。 统一的上床下桌,林月盈的床铺在与阳台只隔一层玻璃窗的右侧,还剩下一个包裹,宋一量和宋观识没让林月盈下去,只让她先做着休息一会儿,他们下楼搬,上来时顺便带些饮料,问林月盈想喝什么。 林月盈说:“矿泉水,谢谢。” 宋观识问:“你不喜欢喝有味道的东西吗?” “啊,不是,”林月盈解释,“我家里好几位长辈都有糖尿病史,不排除家族遗传的可能性,所以我平时会注意一些。” 也不是平时会注意。 只是秦既明会注意。 宋观识默默记下,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原来是这样呀。” 兄弟俩走了,林月盈在宿舍里站了站,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阳台,一丝顽固的光透入,洒在她桌子上的摊开的笔记本。 读大学后,林月盈很少再使用纸质的笔记本,她习惯了无纸化的学习,只购买了两个笔记本平时打打草稿,以备不时之需。 一年了,一个笔记本也就用了不到二十页。 放假的时候,林月盈也没带走它。 独处是惆怅的酵母菌,林月盈抬手,点了点这个被阳光眷顾的笔记,看清上面一首没抄完的英文诗。 是jorge luis borges的《two english poems》。 这组诗的第二首颇为出名,常常被用来告白,第一首知名度没那么高,流传度也不够广。 林月盈读不懂,她一开始想抄录下完整两首,但那时只抄了一首,便觉得无聊,停下笔。 手机响起,林月盈打开,林风满给她发了消息。 林风满:「爷爷去世这么多年了,你也为他想一想」 林风满:「老人哪里有希望子孙反目成仇的」 林风满:「爸爸这几天生病,发烧了也一直叫你名字」 …… 林月盈不说话,她将手机搁在桌上,没有回林风满的消息,而是点开秦既明的头像,给他发一条消息。 林月盈:「秦既明」 林月盈:「我看到了好多家长送学生」 林月盈:「忽然间特别特别想你」 发完后,她知道对方现在在飞机上,多半看不到这条消息,只是想要分享自己此刻的心情。 低头,林月盈看那首未抄录完全的诗。 「the useless dawn finds me in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