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沉黑的瞳仁慢慢泛出了点点腥红和深不见底的戾气。 一声痛哼传来,一边的另一个幽鸩忽然踢飞了吴璋的宝器,转手死死扼住了天仕楼楼主的咽喉,吴璋立时七窍流血,喉骨甚至发出艰涩的咔咔声。 慕容骄阳一惊,正欲上前营救,脚下的银枪忽然发出嗡嗡的铮鸣,地面的碎石细沙都飘浮而起,本已渐暗的金光重新炽盛,图腾则开始一点点旋转了起来…… 幽鸩开启了……降魔阵?! 于此同时,几丝极轻的咔咔声响起,幽鸩脸上的面具出现了裂痕,一阵凉风拂过,随着魔修身上流沙一样蔓延出的厚重煞气,那狰狞的面具忽然碎成了几瓣,砰得滑落而下…… 慕容骄阳看着幽鸩向那阵而去,情急之下再顾不得权衡,只持着匕首飞掠而去要阻,可一刹那间,人却猛地顿在了远处。 就见那被摔倒在地的银枪忽然拔地而起,一下刺穿了少年的胸膛,在那雪白的衣襟上开出了一朵鲜艳的血花! 可是慕容骄阳却顾不得这伤,他只是双目大张,惊愕的看着前方那转过身来的偃门主,还有他那张如此熟悉的脸…… ********* 算上之前的一天一夜,鱼邈在藏卷阁外已经等了快两天了,整个人都累得昏昏欲睡,忽然一个机灵让他惊醒了过来,鱼邈摸着咚咚乱跳的心口只觉有点冷。 他摩挲着两臂想站起来走两步,一抬头却见面前的藏卷阁终于打开门来。 东青鹤出来了。 东门主进去的时候容色苍白,但目光深重,可此刻再见那双眼睛中却又带了茫然,好像这两日在里头并没有找到他想知道的一切,甚至更糊涂了。 鱼邈心里头担忧那些去往偃门的人,希冀东青鹤能赶快前去相助,可没来由的忆起慕容长老走前的那番话,鱼邈又止住了步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门主迟缓地登上浮云向辰部外飞去…… 再等等吧,门主一定会赶上的。 鱼邈对自己说。 长老他们……也一定会没事的。 …… 东青鹤没有走远,他只是转而去了星部。 慕容骄阳能想起当日有人曾频繁流连于藏卷阁,东青鹤自然也能记起,尤其是在他阅遍阁中典卷,却依然寻不到所惑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已经被烧了,而门内有一个也许可以给他答案。 星部的长老秋暮望并没有随同一道去讨伐魔修,但他把星部大半弟子都派去了,所以东青鹤入内的时候竟无人通报。 沈苑休正靠在院中的一把藤椅上晒太阳,和煦的日光映照在他青灰的脸上,难得增添了几丝人气。 秋暮望也坐在一边,手里竟端着一碗汤药,仔细的舀起一勺还吹了吹,放到了沈苑休的嘴边。 沈苑休默默和他对视片刻,张开嘴把药喝了,然后似有所觉地向门边转过头来。 秋暮望仍是搅着碗里的药汁,直到有人走到身边他才抬起了眼,眼中却神色不变。 来人和星部的主人都没说话,还是躺那儿的沈苑休低叹了一句:“门主……” 东青鹤垂下眼,看着那个瘦骨嶙峋的弃徒,眼下的他比自己将其逐出青鹤门的那日还要虚弱。 东青鹤说:“苑休,我有些话想问你。” 他以为沈苑休会犹豫会装傻甚至会推拒,结果对方没应声,开口的竟是秋暮望。 “门主允了苑休可以静养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东青鹤不该在沈苑休还未好的时候自己出尔反尔的来打扰他。 就他平日里和东青鹤的交情,秋暮望还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说过话,哪怕在东青鹤给了沈苑休三掌的时候也没有,更何况明明他和对方之前还老死不相往来的。 东青鹤却没有对秋暮望态度忽然的转变有何微词,他仍然只盯着沈苑休,眼内有着不容置喙的坚持。 沈苑休轻轻推了秋暮望一把,示意他把药放下,他没有问东青鹤想做什么,来意又如何,他只是想了想,像是明了一切般颔首道:“好。” 不过话出又抬起头说:“但我有个要求,如果门主可以应我的话,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都告诉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