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辛苦一场的份上……”未穷的手臂从常嘉赐纤细的脖颈上滑了下来倒在了一棵大树下,“给我一个痛快吧。” 常嘉赐没动。 未穷捂着胸口重重咳了两声,嘴角溢出了黑血:“难道你想等青鹤门的人来吗?嘉赐……” 常嘉赐身形一晃,僵硬的手终于动了动,一道红光划过,天罗刀已在手。 “你还有一点修为吧?一点点就该够了……”未穷的脸颊已裂出了血痕,他疼得想闷哼,却还是忍了下来。 常嘉赐上前一步,直接用刀尖开始在地上绘起了阵法。 未穷默默看着,半晌低低地问:“你见过他了吗?” 常嘉赐像是明白对方在说谁一样,点了点头。 未穷艰难地勾了勾嘴角:“他好吗?” 常嘉赐一顿,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出来见你一面,更多的是……我的私心,我知道……今生怕是无缘再与他相遇了,所以能见到你……我也很高兴了。”未穷看向速速绘完阵返身而来的常嘉赐,坦然一笑,“说起来,该是我谢谢你……” 常嘉赐慢慢蹲下身,收了脸上的戾气,换上了真挚的模样,轻轻问。 “你还有什么,想告诉他的吗?” 未穷摇摇头,只呢喃了一句:“我只希望他平安,你也是……” 常嘉赐怔了下,面上闪过一丝扭曲的神色。 未穷话落却猛然间痛苦的翻滚了起来,整个皮肤渐渐开始起泡,眼见就要溃烂。 常嘉赐手里的刀握了放,放了握,却迟迟没动,直到未穷朝他大喝,常嘉赐才用力落下了手…… 一瞬间,整个林子便静了下来。 天罗刀的刀尖淌下艳色的液体,常嘉赐麻木地站了片刻直到耳边幽幽传来脚步声才想到要催动阵法。 而随着那绿光从未穷的体内飘出,常嘉赐心口一疼,险些也跟着栽倒下去。 他抖着手盖上那白色的瓷瓶,收起天罗刀,又看了地上人一眼,眼前隐约掠过曾时初见那个不羁落拓的潇洒男子,他对自己微笑,敲自己的脑袋低声骂着“小骗子……” 常嘉赐转过头,深深吸了口气,踩着满地的尸体,蹒跚着向前而去。 许是如未穷所言他在之前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又许是常嘉赐今夜运气实在不济,这才行了没几步,追兵又到。 来的还是羊山派的,一见门中人横尸遍野,他们自然大怒,那些人手里也牵了狗,更察觉到是有毒物扰人,于是纷纷有了防备,一半先对付那蛇虫,一半则在弟子的掩护下向常嘉赐下手。 常嘉赐虽然身受重伤,但此刻也轮不到他多思,祭出天罗刀正要和对方来一番拼死恶战时,这手还未抬起却猛地一顿! 常嘉赐其实已觉出异样了,可是他的身子早已跟不上自己的神思,待回神时已经晚了。 常嘉赐震愕的低下头,看着那支自背后穿过自己胸口的箭,来不及回头看是谁攻击了自己,整个人一软,已向那巨大的沼泽摔了下去! 第一百十五章 东青鹤醒了。 从九凝宫那事儿出了以后, 东门主就卧床多日, 今夜忽然就醒了,且还下了床。 青仪端着药进来, 身后跟着金雪里, 门内的东青鹤披衣站在窗前, 背脊仍是挺拔如松,只这深秋的凉风入内拂过他的周身, 来回摆荡着的衣裳却比从前空荡了许多。 今夜没有星星, 天气阴翳得很,东青鹤却仍是抬着头, 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青仪的手抬得有些酸, 但不敢开口催促, 倒是一边的金雪里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道:“门主,这药还是趁热服下才好。” 东青鹤未动:“放着吧,我一会儿就喝。” 青仪正要放下, 却被金长老阻了, 金雪里胖胖的脸上没了往日的温和, 一双眼眸牢牢的盯视着远处虚弱的人。 “门主,身子为重。” 东青鹤慢慢回过头来,看向面带焦急的金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