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刻就听门外响起了脚步,站在那头的东青鹤轻轻打开了门,青琅和青越他们鱼贯而入。 望着那熟悉的木桶和一干泡浴草药,常嘉赐倒是回不过神来。 他可是记得昨儿个东青鹤才过度虚耗修为失了神智,而今日一早到现在,东青鹤是忙得脚不沾地,隔着这点距离,常嘉赐都能瞧得出他眼内的疲惫,即便如此,他竟然……还想为自己治伤?! 东青鹤挥退了青琅他们回过头来,对上的就是常嘉赐一张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东青鹤笑:“我没事儿的。” 常嘉赐皱起眉:“你这是找死啊。” 话说完又觉自己口气里像是透着关心一般,连忙沉声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青鹤门里里外外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儿,若是东门主因此再有个三长两短,前有金雪里能骂我忘恩负义,后头就有你那些拥趸能把我撕个粉碎,东门主信还是不信?” 东青鹤听了这话反而笑得更深了,他走到常嘉赐的面前,一手抚上了他的腰际。。 “我说了,不会再有之前的事了,那只是一场意外,而且……你的伤已好了六成,此时若有所耽搁,会消弭之前费下的功夫,更是得不偿失。” 在常嘉赐怔楞时,东青鹤眼疾手快地褪了他的外袍,又除了他的里衣,然后将人抱进木桶中。 常嘉赐默默的靠在那儿,看着东青鹤向那里间而去,半盏茶后他又走了出来,抬腿也进到了水里。 常嘉赐忽然说:“我方才遇见偃门门主了。” 对面的东青鹤一顿:“在哪里?” “你说呢?”常嘉赐笑,“我身上那么重的魔气,你要一直作势忽略我都替你累得慌。” 东青鹤蹙起了眉。 常嘉赐看着他:“你不问我他来做什么吗?” 东青鹤说:“他来找金长老。” “不错,东门主果然洞若观火,除此以外呢?”常嘉赐眯起眼。 东青鹤却不说话了,只望着他。 常嘉赐挺起了背脊,挨到了东青鹤的身前:“怎么?东门主什么都不问是在顾忌什么害怕什么,还是觉得凭借自己的本事就能将一切都了如指掌?” 片刻,东青鹤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顺着那位偃门主的意思而已。” “他什么意思?”常嘉赐疑惑。 东青鹤道:“让我怀疑你。” 常嘉赐一愣,反问:“你没有吗?” 东青鹤坦然地看着他。 常嘉赐表情有些扭曲:“对,他是来找金雪里的,可是除此之外,他还为了一件事来。” 东青鹤似有所觉,竟微微向后仰了仰头,想要避开常嘉赐的气息。 常嘉赐却不依不饶,又慢慢欺近了一分:“他说,他在找一样可解百毒可生修为超脱三界的神物,名为三青鸟翎羽,东门主如此见多识广,可是听说过这个好东西?” 东青鹤侧身:“听说过,但我从未见过三青鸟。” “我也没有见过……”常嘉赐点点头,蓦地坐了回去,也带走了东青鹤身前萦绕的热意。 东青鹤暗暗松了口气,正欲打开手中小瓶,将最后一味药倒入水中,开始今日的救治时,眼前的常嘉赐竟猛然跳起想要跨出木桶朝那里间而去。 不过他才一动,就被一直防备着他的东青鹤抓了回来。 “嘉赐,那里面什么都没……” 话才说一半,又被一道清脆的裂帛声打断。 原来常嘉赐在趁着东青鹤制住自己的时候,忽然返身,伸出两手一把撕开了对方的内衫! 自浸浴起,常嘉赐每每都被剥了个精光,一身的残缺全被对方看个透彻,而那头的东青鹤却总是留着一件最后的里衣,让他很是不满,常嘉赐本以为对方是为了假正经,亦或是故作狼狈实则想用那浪荡的模样来扰乱自己(?),直到这一刻,常嘉赐才恍然大悟,东青鹤在隐瞒些什么。 只见那人宽阔健硕的胸膛上躺着好几道深深浅浅的刀痕,深的皮肉翻卷尤渗血丝,浅得则结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痂盘桓在心口处,就像一张蜘蛛网,明晃晃的吸食着东青鹤的修为,东青鹤的命脉。 见常嘉赐一瞬间白了一整张脸,东青鹤想要拉回自己的衣裳,然而一触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