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何?是门主还是秋长老有说了什么吗?” 符川道:“是门主,门主说让长老在部内好好思过。” “什么?!”蘼芜惊讶,说是思过,不就是要把她禁在部内吗?这么多年来,蘼芜什么时候被这样对待过,“门主说要思过到何时?” “没说,只说没他吩咐不得离开……” 蘼芜还要再问,符川已是挟着伏沣走远了,头也没回,气得蘼芜险些砸碎了星部门旁的石麒麟。 而堂内,东青鹤仍是望着案上的野果,片刻才看向秋暮望。 “你怎么想的?” 秋暮望捻了把那无条草,说道:“服下梼杌内丹可补魂元也可涨修为,在不少人眼里,的确算是个好东西,足以引人妒忌。可若因此就起了杀意?我青鹤门弟子……还没有那么蠢毒了。难道他们会不知道,杀了人,内丹也不是他们的?还要被您问罪。” 第十二章 秋暮望说完看向东青鹤。 “你的意思是……另有其人?”东青鹤问。 秋暮望不言,东青鹤却知道自己说对了,也知道对方在猜忌谁。 “我刚为他治了伤,毒入肺腑,若我晚到半刻,人便已经见阎王了。”夜晚的无条草乃是剧毒,几滴就足以要去一条修士的命,而常嘉赐吃了不少却能苟活,得亏那内胆丹护体,还有自己醇厚修为的救治,东青鹤想到方才对方的痛苦模样,微微皱起了眉,“而那常旺,更是他的亲兄长。”他不相信常嘉赐会做出这样的事,更何况是为了什么? 秋暮望道:“可如此一来,出了事,他便是最不会被起疑的那个。” 东青鹤沉吟,复而摇头:“无条草比那白果皮更脆茎更韧,采摘时需得运气于指尖,不然毒液反渗,伤到的只会是自己,我探过常嘉赐的丹田,他虽有梼杌内丹在,可四肢气脉全无,根本无法完好的摘下那草。” 这话倒让秋暮望犹豫了,他相信东青鹤的判断,若东青鹤说这凡人没有修为,他定是没有修为。至于门内其余人那儿,秋暮望刚也搜罗过了,并没寻到无条草的踪迹,应该也不是从他们那儿拿的。 所以,不是他下的毒,那又是谁? “门主打算如何?” 东青鹤想了想:“我暂且只逼出了一小部分的余毒,其余都需慢慢再治。” 秋暮望明白了:“您想留他在身边?” “万事皆有因果,若真是他所为,总会露出马脚,若不是他,那人既然能害他一次,无果,必会卷土重来,如此恶行在我青鹤门中发生,怎能姑息。” 秋暮望颔首:“既如此,我会让哲隆加强门内防御,着时间再将水部之人好好盘问一番。” 东青鹤点点头,忽而又道:“我……将苑休安置在后山了,那徐风派对他使了缚妖链,他眼下伤得很重。”秋暮望既然会怀疑常嘉赐,想必也知道了之前沈苑休被指认引出妖兽放火烧了常家村之事,并且秋暮望应该信任沈苑休是冤枉的,所以东青鹤才有此一问。 “你可要去看看他?” 东青鹤边问边打量对方神情,只见秋暮望眸光轻轻一动,即刻又覆灭下去,一张硬朗坚毅的面容依然如冰,不见松缓。 “不必了,与我无关。”秋暮望轻轻甩袖,走了出去。 东青鹤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只得无奈叹气。 ******** 再回片石居时,天已是擦黑,青琅禀报说门主带回来的人方才醒了。 东青鹤推开门去,就见小小一团身影抱着被褥蜷缩在床上,脑袋蒙在膝间,肩膀一耸一耸的。虽然听不见声音,但看那模样,东青鹤就知道,常嘉赐在哭。 果然,许是察觉了脚步声,常嘉赐身形一抖,缓缓抬起头来,一张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睛已经肿得跟核桃一般了。 东青鹤方才跟秋暮望说得并未作假,身居高位这么多年,他不可能看不出事有蹊跷,特别是还有那梼杌凶兽疑案在前,两厢结合,实在不得不让人多想。只是那些怀疑在面对常嘉赐此刻眼中真挚的哀恸凄切时又忍不住消散了大半,一个无修为的凡人少年,家园被焚,亲友惨死,身居异地遭人排挤,如今连唯一相依为命的兄长都中毒身亡,而自己也身负重伤,还要被旁人怀疑猜忌,想来实在可怜。 叹了口气,东青鹤坐到床边,已是软了表情:“我着人备了棺木,寻了一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