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凤君及时叫来的冯封所救,至此陷入昏迷。而一知半解的冯封和凤君都理所当然的以为,她是故意投湖。 凤君一直有些自责,便难免经常做起这个噩梦,梦到在他眼前毅然决然投湖的九皇女。 可这梦,最近有些不一样了。 是从被李袖春打晕带走的那一夜开始,他的梦延伸了一些内容。梦中的最后不再是他哭着祈求,九皇女还是昏迷不醒一语不发的样子。 而是九皇女躺在床上拽着他的手,重复着:“救我,顾白,如今只有你能救我了。” 明明……现实中就没有发生过这一段,诡异的梦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敏感的察觉到这个梦可能不再是回忆的重复。于是,在第一次醒来发现李袖春把自己带离皇宫时,他并没有再有所动作。 相反他选择了耐心等待每一夜的来临,他不认为自己疯了,或是心如死灰造成了幻觉。他一直很冷静,不管是选择死亡,还是选择活着,他都很冷静的在判断。 死抑或亡,对他来讲无非是审时度势而已。 在当时的情况下,女将军不会放过自己,旧朝已经推翻,九皇女也已经不在,他没有理由必须活下去。 而当梦中有了变化开始,似乎给他埋下了一个可以活下去的种子。 不管是梦中还是现实中,只要九皇女还需要他,他就要活下去。 这一夜,这个梦又延续到了她的求救,他只能反复问:“我该怎么救你?” 平常按理说听不到回答,会被醒来所打断。但是……这一次梦居然又有了新的发展。 “不要动摇想我的心,记得千万不要忘记我。”九皇女神情焦急,死死握住他的手,目光如炬。 * “!”花顾白猛地坐起身,早晨的冷空气被他吸进又呼出。他捂住自己的眼睛,默默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 ……他怎么会忘记她呢,她在梦中的要求可真是奇怪。 他不敢肯定这梦到底是九皇女托梦还是别有他因,所以只好先与李袖春一起呆在这里,一边静观其变。 看了看地上李袖春已经离开空出来的被褥,他眸光复杂。其实,她确实是这世上难得一见的好女子。虽然比不上九皇女的才智,和韬光隐晦。但也算待人真诚,应该不算什么故意附身的恶鬼……稍稍对她好一些,就算报答了她所谓的救命之恩吧。 被恨春伺候好梳洗过,花顾白挑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拿李袖春留下的笔墨画着这小村落的景致。他曾为了入九皇女的眼,苦练这些大家公子才会学的玩意儿,没想到现在却被他用来打发时间了。 但是毕竟这里比不得宫中,他还没坐多久,秦家侧夫就端着点心也落座了。身为客人当然不能赶走欣赏风景的主人,花顾白敛下不自在的神色,飞速落笔记下日期就要回自己的卧房。 然而却被侧夫娇笑着搭了话,“李家郎君不仅人长得美,画也画得美呢。” 花顾白微妙地挑挑眉,狐狸眼扫了他一个尾锋,倒是没料到这个男子会与自己搭话。 “过誉了。”花顾白看他似乎真的在欣赏自己的作品,便有了交流的耐心。想来,他是小镇里一户人家的庶子,或许对画画也有所涉猎吧。 秦叔生在村里自然不懂这些,而镇里的庶子大概会接受一些熏陶。 “我家公子的画自然是好看的。”恨春与有荣焉般挺直身板。 “果然哥哥不是寻常人家,这奴婢都与我娘家的不一样,看起来格外讨喜呢。”侧夫捂嘴一笑,笑弯了他那双灵动的鹿眼。 这就改口叫哥哥了?……看来他是想攀附了,毕竟当时冯封来接人时确实有些惹眼,恐怕有心之人是该有所想法了。只可惜,他晚了一步,如今自己一行人早就没了荣华富贵。 花顾白意味深长地抿唇一笑,并不接话。侧夫只好找着话题,接着道:“说起来哥哥的容貌真是天下少有,我看那传闻中暴毙的太夫也不一定比得上哥哥。” 恨春忍不住动了动脚,花顾白怕恨春乱讲话露出什么马脚,便淡淡移开话题:“花有千姿百态,这美便有千种百种。也许民间比我美的也多的是,不是吗?” 侧夫点点头,“也是。我娘家那边有个管事,听她说她亡故的女儿也是出了名的美,可惜十几岁就夭折了。” 花顾白没有在意,他把干了的画卷起,心不在焉附和:“真是天妒红颜,可惜了。”弄清了他想攀附的心,再也没了与这侧夫交谈的兴趣,花顾白故意装作困倦回了屋子歇息,实则兴致盎然地给画题诗呢。 待李袖春回来,他已完成了三幅作品。叫恨春把她带过来,他伸手把画纸抚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