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快手快脚收拾,只用一枚发钗匆匆拢好了头发。 外头却也是早就闹哄哄的了。 海飞龙却也是在闹:“清娘是我的妻子,那合离之书我是断然不会给的。她是海家的人,我不容她走。” 一听到海飞龙痴缠崔清河,杨氏怒火又冒出来。 这样子闹,好似海家离不得崔清河一般。 在女人面前,那颜面都折了干净了。 这做男人的,哪里能在女人面前低头,伏低做小? 这时候,却也是有个男子嗓音响起:“海公子,这话就不对了。你不肯签写,崔家有些法子,让中辰皇朝的官府断了这门亲事,也不是难事。至于你们东海的礼数规矩,也是不干中辰皇朝的事情了。而如今崔小姐要走,海家还敢扣了崔家的女眷不成?” 那嗓音极为悦耳,仿佛是石头之上的泉水,令人听了更是觉得说不出的舒畅。 一名墨衣男子含笑而立,轻带面纱,容貌隐隐约约,却仍然能瞧出其中的温文尔雅。此时此刻,他那雪白的手掌捏着一柄雅致的折扇,如此站立,宛如芝兰玉树。 整个人瞧上去,更是风度翩翩。 如此秀雅的公子,不是林墨初,还能有谁呢? 瞧着如此俊雅出尘的男子,海飞龙蓦然有些自惭形秽。 对方虽容貌不露,自带一股子贵族男子的气息,就与海飞龙所见的那些崔家人一样,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优雅动人。和这个男子相比,他也是宛如木鸡土狗,为之黯然失色。 这样子俊秀的人物,居然要带走自己的妻子,顿时也是让海飞龙不觉含酸,有些嫉妒之意。 他冷冷说道:“无论有什么道理,你们崔家权势滔天,难道还要硬拆人夫妻不成?” 马车之中,崔清河那温婉嗓音却也是顿时响起:“海公子,是我自己想走的,并不是别的人拆散。” 海飞龙蓦然一阵子的烦躁:“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那云蕊儿,不过是个妾,动不了你正妻的位置。不过是纳妾而已,哪个夫人这样子闹的。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闹腾回娘家。” 海飞龙当真不高兴了,莫非崔清河从前的知书达理都是假的? 遥想当初,她有身孕时候,说要拨人来服侍自己。那时候自己也是没纳妾,当真是对她太好了。 崔清河也是有些疲惫了,更懒得和海飞龙争辩对错:“我意已决,不会改了。” 海飞龙蓦然一阵子的心慌! 正在这个时候,杨氏有些尖酸的嗓音顿时也是响起来:“人家要走,这种无礼的妇人,还留他干什么?飞龙,你可是要硬气起来,不要被个妇人拿捏住了。” 杨氏瞧着林墨初那出挑的风姿,心中酸意更浓。 这样子俊俏的小哥儿,她瞧着也是赏心悦目。 想不到崔清河那样子,狐媚无耻,居然也勾搭了这般俊俏的公子哥儿? 杨氏隐隐约约的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不过怒气上涌,却也是并没有记起来什么。 她更恨恨的说道:“瞧来人家,早就是勾搭上了俊俏哥儿,所以方才是如此决绝。让不相干的男子,却也是来带着她走。” 杨氏这样子说着,肚子里盘算,这件事情是一定要宣扬出来。就说崔清河水性儿,拈花惹草,到处招惹些个不是。 海飞龙眼里,也是顿时流露些许狐疑。 他自认自己也没错待崔清河,可崔清河居然是要走,莫非当真外头有了别的,给自己头巾上沾绿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