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妃却假意说道:“嫣儿,你这样子说话,岂不是对皇后娘娘不恭敬?岂不是在说,说皇后不能约束女儿,管教子女?” 王嫣如受惊的兔子,面上流转了几分惊恐之色。 她的手掌轻轻的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方才软绵绵的说道:“女儿,女儿只是听说,九妹妹在兖州张扬跋扈,将什么后宫不可干政的话儿,都是忘得干干净净。” 王珠心里叫了声来了,她在兖州素来张扬,行事更十分恣意。 兖州许多人,都是恨不得将自己给生吃了。 陈家有人悄然告密,说与陈老太君勾结要揭发自己的,是京中之人。 如今这个京中之人,就这样子跳了出来。 人心就是如此,一旦得到了什么,就会不肯罢休。夏熙帝方才对王麟态度颜色好一些,而许妃居然就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王珠眸子隐隐有些深邃,眼底却也是流转了几许讽刺。 可惜王嫣并不知道,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了。 王珠嗓音之后,却也是流转了几许惶恐:“七皇姐,你到底是在说些什么,我竟然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的。咱们姐妹一场,你居然是如此言语,瞧来你是对我积怨颇深了。” 王珠越这样子说,王嫣就越发觉得王珠心虚了。 想到了众人对自己的奉承,想到夏侯夕俊美的容貌,王嫣就越发恨不得将王珠生生撕碎给吞下去。 “九妹妹,你做得出这样子事情,难道还怕别的人说?你将那些兖州权贵抓起来,掳人勒索。不但如此,你对陈家全无恭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处处针对兖州陈家。这些事情,也还罢了——” 王嫣字字句句的,都是想将王珠置于死地:“九妹妹,你是天之骄女,金枝玉叶。其实就算是行事荒唐了一些,那也是没什么。你流落兖州,受了委屈,不喜欢谁处置了谁,姐姐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些事情,难道我还当真从心里见怪你了不成?可是,你到底是女儿身,好大的脸面,不但废了兖州知府,就是兖州上下的官员都是被你拿捏。如今贺兰知府,更是不明不白的死了!九妹妹,仔细想想,你长于后宫,哪里来的这般本事,你究竟是仗的是谁的势?” 夏侯夕慢慢的收敛了自己的目光,盯住了自己杯中的酒水。 王嫣这样子言语,似乎也已经并不是后宫争宠了,而是有意涉及前朝之事。 别人想来,王珠身为公主,原本也是没那样子的本事颐气指使。 既然是如此,王珠背后必定是有所帮衬。这帮衬的人,除了太子王曦,却原本没应该有别的人。 当今的夏熙帝,原本是多疑的人。这么多年,太子王曦的地位十分稳固,是因为王曦是个温润剔透,心肝儿柔润的人。 说来可笑,王曦看着温和大度,低调不争,这才是夏熙帝对王曦放心的人。 如果王曦顶着温良贤德的面具,私底下却结党营私,诸般算计,只恐怕夏熙帝也是容不得王曦这等善于作伪的太子。 他手指儿轻轻的弹了酒杯一下,却也是瞧着酒杯之中生出了一圈圈的水纹。 杯中的酒水慢慢有些模糊了,让夏侯夕的容貌也是瞧不太清楚。 可夏侯夕无论如何厌恶王珠,却也是不由得觉得,这个九公主是并不是那么容易好对付的人。 “父皇,女儿好生冤枉。彼时兖州闹了饥荒,兖州的富户明明家有余粮,却是不肯拿出来。女儿与陈家商议,陈家却不见有丝毫情分,更没想到帮衬一二,反而见女儿年纪尚轻,故而刻意相欺。” 王珠冉冉出列,纤弱的身躯伏在了地上,尽显诚惶诚恐的姿态。 想到方才王珠的高傲,王嫣心中却也是觉得解气。 也许自己出面并非上佳之策,可她就是按捺不住自己内心之中那么一缕恼怒之意。 王珠处处和自己作对,当真是可恨之极。 若是没了王珠,自己是能得到更多的。 陈后更是不觉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