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齿,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似乎瞧见了那雪白如白羊羔的身子。虽然那样子的女子,是让萧景全无兴致的,可是说到了凌虐,那也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让那雪白如小白羊羔的身子,沾染了红的紫的凌虐痕迹,那一定一定,可是有趣得紧呢。 萧景的身躯在地上痉挛抖动,一抽一抽的,唇瓣却也是忽而流转一丝十分狰狞狠毒的笑容。 林墨初虽是走了,却并未如萧景所想,走得极远。 他轻轻的掏出了手中的木偶,又是快要雕刻完成了。 “这世上的人,也不过如此,就好似恶毒的土壤,就会长出恶毒的花儿。萧夫人就算死了,那又如何?有些东西,坏了就是坏了,补也补不回来了。” 说到了这儿,林墨初却也是不觉微微笑了笑,眸子隐隐有些清润。 在林墨初瞧来,萧景就是被他继母玩坏的娃娃,已经是坏掉了,就算那女子已经死了,萧景这一辈子也是与幸福没什么缘分。 可是这个世界之上到处都是痛苦,幸福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这个木偶,林墨初也是雕刻了许多次了,他纵然不瞧一瞧,也是能顺着手感,雕琢得飞快。 那女子这一次,容貌不是模糊的,却也是清晰了许多。 眉宇狡黠,姿容秀丽。 林墨初瞧着自己雕刻好了的东西,一时之间,忽而好似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纵然是这天地之间,原本没有人听到,他却仍然是不觉压低了自己的嗓音,嗓子低低沉沉的:“你说是不是呢,母亲?” 一瞬间,林墨初眸子空荡荡的,似乎自己也变成了木偶。 可等他回过神来时候,他的眼睛里面顿时流转一缕光彩! 手中的刻刀,却也是猛然而下,刻坏了那木偶的面容! 天光初明,陈蕊却也是猛然醒了过来。 她梳洗的时候,听到了家里面人议论,如今兖州除了那位九公主,又能有什么可议论的呢? 陈蕊静静的想,这个九公主,原本是与自己绝不相同的那样子的人。 丫鬟取了香脂,给陈蕊净面,又为陈蕊梳洗打扮,让陈蕊越发的美丽出挑。 这些日子,陈蕊郁郁不乐,她略略是憔悴了一些,可是居然也是不觉焕发那么一股子惊心动魄的艳丽之色。 为她梳头的丫鬟鸾凤却嘻嘻一笑,没口子称赞:“小姐,你可是越发好看了,居然是生得如此的出挑。别的房里的狐媚子,可是比不上你万分之一。你如此姿容,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陈蕊不觉笑了笑:“你可真是嘴甜,这样子会哄人。” “小姐,奴婢句句说的是实话,怎么会骗你呢。秀姑娘出风,抛头露面的去施粥,装什么纯善,谁不知道她平时待下人是最刻薄不过了。却没想到这一次,她居然踢到了一个硬骨头,当真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她被吓坏了,居然还发了热病。也是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居然见到当众杀人,咱们这个九公主,那可是个厉害的人。” 鸾凤笑吟吟的,说到了这儿,却也是不觉幸灾乐祸。 陈家这几房明争暗斗,那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 陈秀心思很重,一个话儿都要转几个弯儿去想,自然也是难缠。 既然是如此,别人趁机落井下石,也是没什么了不得的。 陈蕊却微微有些恍惚,想起王珠那道有几分清灵的身躯,可如今那道纤弱的身影,在兖州却也是代表血腥的杀伐。想到了王珠的肆意轻狂,她的心里却也是有些酸楚。 有那么一桩事情,一直压在了陈秀的心口,沉甸甸的,让陈秀几乎是喘不过气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