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芸虽然已经跪了,一副十分可怜的姿态。可是王珠和别的人一番言语,却也是分明不曾如何将周芸芸放在心上。 这样子莫名的气氛,却也是微微有些尴尬。 周宇顿时不觉说道:“小侯爷,芸芸如此待你,可谓是痴心一片。你可是,不能待她不好。她虽然是个商女,可是对侯夫人这些年来,那也是照顾有加。总不能因为夫人菜肴里多了人参和桂花,就说她不好。她好好一个女孩子,也不奢求别的,只想做个妾侍候你罢了。” 周芸芸瞧着虽然是说不出的可怜,可周家如此放低姿态,送女儿做妾,大庭广众之下,也未免有些让人瞧不起。 在场的大夏贵女微微含羞,有些还吩咐婢女取了面纱戴上。 虽然如此,这些妙龄女郎却也是纷纷打量这些大夏的年轻俊雅。谢玄朗初来兖州,又十分俊俏,难免十分招眼,更是让在场女子纷纷嫉妒白薇薇。 可晏修往谢玄朗身边一站,这个素来让人熟悉的小侯爷,今日忽而让人不由得觉得陌生起来。 晏修虽面容上有瑕疵,可是白绢遮面。如此一来,反而让人隐隐觉得有些神秘。他个头高挑,站在谢玄朗身边,却似比谢玄朗隐隐多那么几许仙气。 周芸芸怯生生抬头,蓦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晏修一身衣衫雪白,手指按着一枚翠色的玉箫。比起平时,却分明多了几分清冷除尘的感觉。 周芸芸静静的想,这个小侯爷心计深沉,又心狠手辣,想到了这儿她面儿一红,更不觉有一种心醉神迷的感觉。 这男子狠辣,有时候似乎并不是一桩缺点,反而是一桩说不出的魅力。 她瞧见晏修瞧着自己,目光轻轻的滑过,却并没有在周芸芸的身上停留。明明滑过了周芸芸,却是一点儿也没入眼的模样。 晏修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周家为什么如此尽心尽力,照顾我娘。莫非就是因为周芸芸与我娘有缘,所以才这样子费心?周家大郎,你家从前惹了官司,你欠下赌债,生意上受人逼迫,芸芸总在我娘面前哭诉两句。这些事儿,你说侯府没有出力?” 晏修嗓音里面,始终有些甜蜜蜜的味道。 可是如今,他眼角轻扫,却似乎有些冷意。 周宇一时不觉讪讪然,也说不出话儿。 别人瞧着缙云侯府已经是没落了,可是对于他们这样子的商户,却是一柄保护伞。他原本想着,以名声要挟,让侯府纳了周芸芸。自己这个妹子聪明,手段也厉害,想来侯府纵然有气,她也能重新得宠。 然而周芸芸就算是跪在了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眼前这个小侯爷居然也是没半点动容。 周宇觉得没趣,只认为自家妹子,那当真是没什么本事。平时不是在家中吹嘘,说侯夫人是如此的疼爱宠爱于她,其实人家并没有半点将周芸芸放在心上。 更何况那个九公主,也不是什么绝色。 周芸芸跪在地上,她目光却是仔仔细细的瞧着晏修。虽然晏修面颊上覆盖白绢,却依稀能分辨这位小侯爷有一双挑起的凤目,笑起来时候,眼角却也是不觉轻轻上扬。 她的心儿,忽而有些酸楚,可是对方却瞧不上自己。 周倾看着一旁叶灵犀宛如西子捧心,楚楚可怜的样儿,忽而不觉心疼。 身边下人都劝说,说他这个样子,就是因为这个叶大小姐。可是周倾却并不如何觉得。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都是王珠这个心狠手辣的九公主。 他忽而开口,语调之中顿时添了浓浓的讽刺味道:“九公主,怎么每次瞧到你,总是有人被你欺辱。如此狠辣,不觉得人前站在无趣?” 王珠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悲悯之色:“周公子,你爵位都没了,母亲也下堂,你站在人前,都没觉得无趣,更何况是我呢?”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