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自己定然不会多言。 阳春三月,杨柳堆烟,万物复苏, 入眼满目春色,大地一片生机勃勃好景象,薛可蕊却提不起来精神去欣赏。她心下彷徨, 满怀无措, 她知道她自己这般失魂落魄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真的要走了。 听怀香说, 唐纪回凉州了, 随唐纪一道, 回到凉州的,还有一个宫里的老太监。元帝要冯驾尽快回京,有要事相商。 这要事是什么,元帝没有说。其实元帝不说,有点脑子的人也能猜到是什么。柳玥君回去了,李霁侠与冯驾又生出了如此多诡异的你来我往。 冯驾并不是一个不愿意承担责任的人,他非常愿意回京,就像他对薛可蕊说的那样,他会主动择日回京请罪。可是眼下边关形势不明,还不是他能回京的时候,就算元帝不说,冯驾也是打算要回去的,只是时间会晚一些。 只是元帝才不管啊,他是皇帝,他觉得此时回京正当时,冯驾就得此时回京。 冯驾写了一封急信回京,请求晚些时候回京,待他处理好边关事务再走。很快元帝便回了口谕,是让另一个年轻黄门马不解鞍,奔袭数千里,跑死几匹马才传到的: 他不允冯驾再耽误了,边关一没兵变,二没匪乱,三没天灾,你这个节度使要走,随时都能走,不想走的话,一辈子都能有事拖着你走不了。你若再推脱,当心寡人翻脸不认人! 冯驾无奈,连夜召集所有部众安排布置,火急火燎,人仰马翻折腾了小半月,诸事好容易算打理了个马马虎虎。 事情打理好了这就要走了吧。 明日,后日?冯状不肯说,冯府里其他人也不清楚了。薛可蕊一股火起,她知道是他不肯告诉她,薛可蕊压下心头怒火,甩甩袖子,她还不稀得知道呢! 就在一个普普通通春日的清晨,阳光正好,李霁侠早早起床,收拾得精神又俐落。 “娘子,我出门了。”李霁侠张口冲薛可蕊打招呼。 “相公今日不是休沐吗,怎的这个时辰出门?”薛可蕊正对着熙暖的阳光看手上一块绣帕,便如是随口问道。 “仲父回京,我去送送。” 话音刚落,薛可蕊愣怔,再抬头,却只看见李霁侠转过影壁的袍角。 日光突然炫目到令人发晕,一行清泪竟在不知觉间滚落腮边, 他真的走了, 连面都不想与她再见…… …… 李霁侠终于赶走了冯驾,夺回了属于他自己的阵地。 可是他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冯驾任命他为行军大司马,参与谋议,协统戎务。就在冯驾临走前两天,他却将冯予再次从珙门关调回,委任为节度使副使,代行节度使职权。 就连走,他也不忘往李霁侠头顶再套一根紧箍。 李霁侠受刺激了,这姓冯的究竟与自己有什么仇什么怨?连走都不忘羞辱自己一番! 自己连世子嫔都献出来了,他还想怎样! 可是有再多不甘心也只能忍了,李霁侠不能拿冯驾怎样,就连一句重话也是不敢对他说的。 好在恶人自有恶人磨,冯驾回京了,皇城里的皇帝叔父自然会给他好看。 李霁侠轻笑,冯驾仗势欺主,连主的女人也敢欺了,这回他不脱层皮怕是不能得善终。冯予算什么,他二叔倒了,他也蹦哒不了几天了,这几日就让他过过最后的干瘾吧! 李霁侠对付自己人向来手段高超,他深谙人心世故,摸得清冯予的脾性,握得准冯驾的软肋,看得透薛可蕊的每一个表情,可他却踩不准关外契丹王的那一桩谋划。 就在冯驾离开后不久,关外的局势便急转直下。北方契丹匪乱渐盛,隔三差五便有“不受控制”的“契丹匪人”突破大唐的防区,“不小心”冲进边民的村庄烧杀劫掠一番,再扬长而去。西边,连西番的叛军也日益猖狂起来,他们开始逐日-逼近珙门关城门外。 一时间,似乎所有的外族人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凉州城周边七州十屯似乎一夜之间被人架上了火炉子,危如累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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