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看来,她的生活并不是好的,至少相较于如沁,她算得上在血雨腥风中走过,见过的东西自然比他多,他皇甫靖一个光有满腔志气却没有多少经验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她? 她连名字都没有。 皇甫靖突然有些好奇: “我该是叫你如沁还是什么?可这样会不会有些欠妥?不好不好,你可有其他名字?” 她的眸子闪了闪,倒是想起了某人时常‘温丫头’‘温丫头’地叫着自己,那委实也算不上什么好名字,因而她只是沉默着,并不说话。 皇甫靖想她也是没有名字的,想了想灵光一闪道: “如沁生在十一月正是深秋时,你与他一卵同胎同一日出生..那这样可好?你便叫做十一,温十一,你且看如何?” 皇甫靖显然来了兴致:“不然叫晚秋?温晚秋?可这好似有些复杂了,唔。。。还是十一好些,简单又好听记着也方便,你看如何?” “不好。” 却没想到立马遭到了当事人的严词拒绝,她别过头去,皱了眉,有些冷峻: “我不需要什么名字。” “哎?” 皇甫靖有些小失落:“人总得有个名字才是。” 他终究把她的手臂包扎好了,不见得多精细,但也能看出来是用了心的。因着蹲在地上许久,皇甫靖站了起来欲好好活动活动身子,适逢有一小兵瞧见他了,说了句: “教头儿,咱们这里已经搭好一个了,可看着总有些奇怪,您说您要不要亲自过来看看?” “哎!这就来!” 皇甫靖响亮地应了声,便要朝前走去,却听身后传来一声: “那细作你打算如何,若姑息养奸只会后患无穷。” 皇甫靖顿了下:“这几日我会留心看些。” 她也不再说什么。 这边厢,容宝金与容七一个当厨娘,一个做烧水工也有两日了,容七倒是适应,毕竟她的职责只是从为一个人烧水变成了为一加无数个人烧水罢了。 于是她抱着激动又紧张的看戏的心情为她二姐深深的担忧,但两日后,容七发现自己错了,堪堪大错特错。 容宝金曾说:自己厨艺不精,只盼大家莫要笑话才是。 容七现在想起来,真恨不得回到两日前将她二姐那张嘴巴给缝起来,真是张谎话无数的妙嘴儿啊,若容宝金这般手艺都算得上厨艺不精的话,那天底下大抵就没有能入得了她法眼的美味佳肴。 最为直观的证据便是,每每她二姐做的饭菜刚刚端出去,都是闭着眼睛还没数到一百呢,那空盘子就已经被端了回来,如此反复无数次,那么一大锅菜不一会儿便见了底。 其实做饭的不只容宝金一个,她身边也留着几个打下手的,她也只是在关键的地方加些作料,控制火候,出来的效果就是非凡,越来越多的将士们扎着堆欲一堵这新晋厨娘的风采,回来后届飘飘然,不知东南西北各在哪方。 如此手艺好又绝色的厨娘,自然受万千追捧,容宝金八面玲珑,又极会做人,每每遇上他人,皆以笑待之,一时间好评无数。连带着容七,也感受了下受男子追捧的感觉。 真真正正爱屋及乌,红颜祸水也。 此事带来的直接后果便是:厨房中囤积的粮物很快就没有了,容宝金已经尽量使菜品变得简单,但因着军中人数众多,又得尽量保证每个人不被饿着,便有些两难了。 这样不过两日,厨房的物资已经所剩无几,容宝金先是和管理厨房灯后勤的兵说了,可又等了一日也不见有人来补给,在这般特殊情况,也情有可原,因而在某日,她便寻了个好时机将此事同皇甫司文轻描淡写地提了提。 皇甫司文想了想,也同意了她亲自去不远处市集采购食材的提议,毕竟这些事向来由原来的厨娘做主,眼下她一走,这担子便自然地落在了容宝金的肩上。 只是那地方在夏丘的领土范围内,为保她这一行的安全,皇甫司文又派了几个精兵一路尾随她们其后,以备不时之需。 当日下午,一辆载着她们的马车已经徐徐从营中出发,此行容宝金特地将那两个小丫鬟留了下来,只带了容七同行。 容七许是‘公务’繁忙,浑身都腰酸背痛乏力得很,好不容易得了些清闲时光便要好好放松一下,因而几乎是一上马车,容七已经摇晃着脑袋一睡不醒了。 其实也并未花费多少时间,一路沉默无言地行进了约有一个半时辰,已经能隐隐瞧见不远处市集人声鼎沸的模样,这时他们便在不远处寻了个地方下了车,容七揉着朦朦胧胧的眼睛追在她二姐屁股后头,身后有两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们,一身便衣,提着两个大篮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