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临睡前特地寻到容宝金房中解答疑惑,询问二姐后方知,人之所以会做梦竟是因着夜里睡地不踏实,未曾在休息好,方有了梦这一说。 这好办,立马叫了吉祥买些安定心神的熏香来点着,屋子里香盈满溢,容七心想这一次总不会再出错了罢。 却不想,第二日当吉祥站在主子门外时,只听里头传来一下下颇显沉重的声响,推门一看,容七背对着她蹲在地上手上动作稀稀疏疏不知在作甚。 “小姐?” 容七转过身子,这一看不要紧,小姐何以眼圈,这发黑印堂无光,一脸憔悴惨淡样? 再凑近一看,乖乖,这好好一块熏香怎么被捣碎地不成原型,香味四处扩散,容七面容惨淡生无可恋: “没用的东西还拿来做什么....” 吉祥默默地将被容七糟蹋了的熏香给捡起聚拢在盒中、问道: “许是吉祥买的这个香味效果不是很好呢,小姐您莫急,奴婢明日赶集再去瞧瞧为您再去瞧瞧。区区噩梦,有何畏惧?” 容七铁了心,苦着一张脸幽幽叹气: “□□,□□,我完了,我完了。” 却看吉祥烟嘴轻轻笑了一下,忽然凑了过来: “小姐,您可想过二小姐说的那第二个理由?” 容七心咯噔一下,断然否决; “荒谬,荒谬,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万事万物哪有什么绝对的对错?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小姐何须自责?” “.....” 本欲宽慰主子的一番话,却让容七脸色更阴婺了几分。 容七在吉祥一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阴影下,开始了一天劈柴烧水工的生活。 挖蚯蚓的时候因着心不在焉在手指上隔了个小口,更可怕的是容七竟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到了烧水的时候更甚,添火加柴加柴添火,如此这般重复往返数遍,回过神来的容七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因着在那一大锅水中,赫然屹立着一根烧到一半的柴火。 容七与它大眼瞪小眼,思考着要不要将其拿出来—— 她想了想—— 最终下定决心—— 哎,算了吧..... 容七拾起装蚯蚓的盒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全倒了进去。她拍拍手,继续一手托这腮,不住喃喃: “□□,空即是色,欲海无边,回头是岸,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怎么?如今竟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一下了?” 玉石有声,冷冽如山涧清泉,雨后润泥。 容七转头,方见玄凌一身白衣背着光站于她身后,这般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容七心里到底还是咯噔了一下,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将水中那根赫然高耸的柴火给拿出来扔到一边,她本还想将那些蚯蚓给捞起来,无奈目标太小,容七只得悻悻而归。 她这动作其实做的很到位,面无表情镇定安然,真正诡异地做到了置身事外。 玄凌微微扯出一抹笑来,看着她,道: “后院的泥土,劈柴的木屑,蚯蚓和柴火,你且说,我须得装傻到几时?” 大抵是天荒地老罢。 “七七,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玩呢。”?他如此这般,有些虚软的感叹了声。 容七故发现,原来玄凌一日泡三次澡也是事出有因的,并非简简单单‘金身子’三个大字足以概括。 在容七眼中,至少是在外表上看来,玄凌向来都高洁俊雅,意气风发,鲜少有面色暗沉气质寡淡叫人看了笑话去的时候。 可眼下,容七只差一点点,一点点,就真是捧着肚子笑出声儿来了。 没办法,这般面色惨白眼圈发黑的高岭之花简直一击即中了容七哈哈大笑的点。 但她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大笑出来,也只是捂着嘴背过身去不断抖着肩。好像这样,别人就真一点也看不出她在作甚似的。 “七七。”?他神色有些许微妙,但最后又变的释怀。 “抱歉——” 容七豪气地摆摆手,尽量使自己更加不苟言笑些,清咳了两声: “不知七皇子来后院有何事?” 他道: “自然是来寻你。” 容七发现自己在冒鸡皮疙瘩了。 “你宁可日日如此辛苦,也不愿亲自来见我一面,只需稍稍服服软便可免了一切责罚,却非要选择这布满荆棘的另一条路,七七,你何必自找麻烦。” 玄凌因着那几口毒蘑菇,看起来的确像遭了一大罪,许是大病未愈,说出来的话虽非本意,但也带了些弱者的人情味在。 可容七只觉得好笑,这便好比自己变成一只身着七彩羽毛的七色鸟,玄凌便是那将她捕捉起来的人,他一手执着舒适柔软的鸟巢一手端着新鲜挖来的虫儿冲她柔声劝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