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有些要醒来的迹象。” 端着盆热水的丫鬟如是回答道。 容宝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只说叫她下去熬些红糖姜汤来,稍后守着点儿送来,那丫鬟得了令走开, 容宝金亦毫不客气地进了屋。 床上人双目紧闭,看起来像是许久未曾睡过一次好觉。 容宝金微微一笑,也不拆穿他,悠闲地坐在一边, 自己动起手来,泡了壶茶,末了,才终于开口: “温公子赖在我这两天,也该醒醒了吧。” 温如沁几乎是瞬间便睁开了眼,他缓慢眨了眨眼,也不急着坐起来。 “自己家后院种的小茶,大病初愈,来饮一杯否?” 温如沁听罢,也不客气,掀了被子下了床,‘他’瞧见自己明显换了一身的衣裳,眼中闪过丝惊讶,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你这腿....”见‘他’神色如常地走过来,容宝金还是聊表客气地提了提。 这几日她虽有些猜想,但也总归只是猜想罢了,理论再为充实,一遇上眼前活生生的事实,要说一点不惊讶坦然地接受了,也是假的。 “如你所见,完好无恙。” 温如沁好似真自暴自弃似得,就连装,也懒地再装了。 ‘他’坐下来,几乎是惯性地闻了闻容宝金煮好的茶,皱了皱眉: “火候不够,茶叶入水的时间也有偏差。” 容宝金不怒反笑:“我那三日怎么也承蒙您‘恩惠’,现如今您是不是太镇定有余了些?” 温如沁问她:“我这衣服是你换的?” 容宝金答:“也算是吧。” 她复而又道: “承蒙‘温公子’您在前夜大雨滂沱时,好巧不巧地晕倒在我容家大门前,让我府上下人发现送进来照料,我见你衣裳湿透神志不清,只好亲自替你换下,若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怎么,你同皇甫靖发生何事,又怎么会落得个无家可归的地步?” 她开口,若有似无地瞥她一眼。 诚然,容宝金委实好奇的紧,既是好奇那夜皇甫靖贸然同她求爱之后的后续,也好奇在那之后眼前人与皇甫靖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但温如沁这么副模样,显然是不会告诉她的,容宝金心里略有遗憾,但也懒地一问再问。 在两天前发现晕倒在她容家门前的温如沁时,她心中也隐隐有了些答案,知晓这其中定与皇甫靖那夜的反常脱不了干系,若不然,温如沁也不会如此破罐子破摔似得,主动漏了马脚。 “你是怎么知道猜到我的身份的。” 温如沁并不拐弯抹角,既是好奇,便直截了当地问了便是。 从容宝金今日从容的反应来看,她定是早已知晓了’他‘的身份。 容宝金脸上却腾起一抹揶揄,目光往下,瞥了瞥他身上干爽衣物。 仿佛打趣地说:我都为你换衣裳了,还不清楚? 可惜温如沁并不买账: “若真是如此,那容姑娘一开始,便不会直接叫了下人把我送到你屋中,更不会在未确定我是男是女前便贸贸然替我更衣了。” 她当时虽意识模糊并不十分清醒,但因着她长期以来极有警觉的身子,即使是在那种情况下,她也能多多少少感受到容宝金的动作。 这容二小姐从容不迫接待她的模样,已然足以说明问题了。 容宝金听罢,不予置否,只是瞥了瞥她的腿,话锋一转: “一个六岁就断了双腿的人要想独自居住在深山中,身边若无人照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