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起丧命的儿子。 秦子蔺不知道素来不会关注自己的父亲为何会突然这样看着自己,他也不问,只微垂着头,等待着父亲的下一个命令。 后来略莫天色也差不多了,俞亲王突然启唇道:“你不必入宫,在外与那些安插在各处的江湖盟友和军队接洽便好。” 秦子蔺闻言诧异,不解外头这已经安排好的一切,何来还需要他亲自再去浪费人力。可他从不忤逆父亲,便压抑着疑惑应下:“是!”随之马上便转身离去。 端着茶站在墙根处的俞王妃紧捂住嘴唇,眸中马上溢出了慌乱的眼泪。 果然,她的丈夫与儿子要造反。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就在她沉浸于即将失去丈夫与儿子的恐惧中瑟瑟发抖时,俞亲王挺拔的身影负手迈出了书房。欲再前行的他,感应到什么,便侧头朝惨白着一张小脸的俞王妃看去。 看到这个近些日子时常让他不痛快,被他冷落了许久的妻子,他的眉头微拧,脸色微沉。 他不置一言,迈步就走。 “爷……”俞王妃突然扔下手里的托盘,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过去拖住俞亲王的胳膊,她哭着祈求着,“别去好不好?我求你别去,我不想失去丈夫和儿子,我求你别去。” 俞亲王闻言更是阴沉下了脸,他一把甩开弱不禁风的妻子,沉声道:“对你来说,本王一定会失败?”绕是素来不信神佛的他,也不喜欢出门之前,从自己妻子嘴里听到这种不吉利的话。 俞王妃只知道谋反这种事,若是不成功,便一定丧命。丈夫与儿子是她的全部,她只想与他们过安逸的日子。她现在满身心都是恐惧与绝望,摔倒在地的她,爬起身就要去再拉他,可他扔下这么一句迈步就走了。 她追他没几步又摔倒在地,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俞亲王越来越远的背影,哭喊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她从来没有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过话,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希望他能怜惜的停下脚步,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回眸讽刺的看了她一眼,吩咐院口的侍卫:“看好王妃,不得有误。” 杨嬷嬷过来时,俞王妃趴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的。她见了心下一惊,连忙跑过去:“王妃。” 她翻过俞王妃的身子,就看到俞王妃面无血色的脸上爬满了眼泪,嘴角还溢着血。这模样吓得杨嬷嬷立刻也跟着哭了起来:“王妃这是怎么了?王妃?” 俞王妃已经没力气哭出声,她只能无声的流泪。她眼皮子睁了睁,声音细弱的求着杨嬷嬷:“把……子蔺……找回来……”说完这句话,她便晕了过去。 她这模样真是就像是已经去了的人,杨嬷嬷慌乱的喊道:“来人,快来人……” 今日入夜时,下了一些蒙蒙细雨。本是透着丝丝暖意的春夜,突然吹起了冷风。四周寂静一片,却又似乎压抑着什么难以言喻的东西。不仅皇宫里,耀都里外都是如此。 皇宫祈赫殿御案后头的齐云帝眉眼跳了跳,他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心道,还真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漆黑的让人觉得不踏实。 夜黑风高,适合犯罪。 友公公一直杵在御案的右侧,眼见着一阵阵令人打哆嗦的凉风吹进来,他等着圣上吩咐关窗,但圣上却只是看着窗外面露深思之色。 后来守殿卫兵来报:“启禀皇上,俞亲王觐见。” 齐云帝暗暗叹了口气:“宣。” 俞亲王嘴角勾着笑,踏入后便只是随便作揖,喊了声:“皇兄。”表示现在他们只是亲昵的兄弟,并非君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