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聪慧非常,彭止清的确得罪了刑部侍郎,虽说在那次的案子里,彭止清得以从六品主事升到了五品员外郎,但之后几年在刑部侍郎有意打压下,彭止清便再也不曾升过官职了。” 白果叹息一声,嘟哝道:“小彭大人又没做错什么,是刑部侍郎不好……”但他嘟哝归嘟哝,便是就连一个小小后院中腌臜事都多的数不清,更别说浮浮沉沉的官场中了,这小彭大人不升职已经算好,若是为此丢了官职那才更要命。 不过白果又疑惑:“虽说刑部侍郎与京兆府尹大人是世交,可小彭大人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京兆府尹大人又是何与小彭大人相识,还露出那种叹息遗憾的表情呢?” 谢临道:“因为彭止清在入职刑部之前,便是京兆府的人,且是京兆府尹将他推荐到了刑部。” 白果睁大眼睛:“竟然是这样!” 不必谢临多说,白果大致已经想到了京兆府尹的心路历程:好心介绍优秀下属到了好兄弟的手下,没想到下属第一个案子便查到了好兄弟妻弟的头上,得罪了人不说,自己还必须要为了维持跟兄弟之间的感情,漠视掉对曾经优秀下属的喜爱与栽培之情。 ……虽说是人之常情吧,但白果莫名不是很喜欢这样的事情。 谢临见他表情纠结,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脸颊,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道:“听王有全说,上个月绸缎庄跟酒楼里的生意都格外好?是怎么回事?” 白果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微微抿唇说:“我听管家说,每次会试在即,都会有很多读书人涌入京城,很多时候酒楼里的客房都住满了还塞不下许多,于是我便想到了……”白果红着脸说了许多话,最后不好意思说,“也幸亏几位掌柜的陪我闹腾,都是大家的功劳。” 谢临笑起来,抱着怀里青年软软的身子问:“果果真厉害,唔,想要什么奖励?” 白果眨眨眼,抿唇说:“要,要殿下多亲我两下就好。” …… 虽是秋日,但静王府中却弥漫着一股春意盎然之意,至于离他几里外的京兆府中,却满是愁云惨淡的凋零之气。 “我怎么有脸再去请他?”京兆府尹满心愧疚地跟下属吐苦水,“当年我就对不起他,没为他多说两句话,这一别几年不曾见过,我还以为他早就受不了辞官走了,没想到……” 衙头跟几个衙役木着脸站在府尹面前,神色间也多有尴尬:“以为大人公正严明,没想到过去也有如此糊涂的时候?!彭员外郎惨啊!” 京兆府尹道:“你们莫要再说我!小心本大人板子伺候!” 众衙役却压根不甚害怕。 他们围着又说了几句,自把京兆府尹说没了脸,之后衙头这才道:“不必大人亲自出面,彭员外郎的事儿,我们去请他来就是。” 衙役们也说:“大人都说彭员外郎是个公正严明,刚正不阿且不附权贵之人,如今有冤案未名,若是彭员外郎知晓,必不会坐视不理。” 京兆府尹点头叹息:“你说得对。” 京兆府的众人找上彭止清时,这人正在刑部大本营里手抄十年前的案件卷宗,他手边已经抄好约有十来册,而另一边尚未抄完的却还有百余册。这是刑部上署交给他的任务,务必要他在一个月内誊抄完毕。 于来请人的几位衙役来说,听说这任务后脸都黑了,一个人誊抄这几百本案件卷宗,还得一字不错,只限一月,不是故意难为人又是什么?可他们却见彭止清脸上并无郁色,甚至神色悠闲,誊抄时专注而认真,似乎并不把这任务当做一种变相的折磨。 观察过一阵,几位衙役便上前与彭止清开始交涉,彭止清听说是京兆府的人来请他协助破案,不禁笑起来问:“府尹大人近来可好?” 衙役们怕他还在怨恨自家大人,于是便说:“府尹大人惨啊!” “特别惨!” “惨绝人寰的惨!” 大致把京兆府尹最近遇上的倒霉事都给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衙役才道:“这都是报应啊!” 彭止清听罢,忍不住捂腰闷笑起来,边笑还边说:“厉害厉害,没想到府尹大人竟有这般倒霉的时候。” 衙役说:“可不是嘛?小彭大人你也听到了,咱们京兆府内如今真就缺你这种断案神人来撑场子了,府尹大人……他、他最近压根靠不住啊!” 彭止清听出来这些人有意抬举自己,也不落他们面子,很快收了笑说:“行行行,我答应了,不过你们得替我去跟上署说说,他那边若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擅自行动。” 衙役见状,高兴说:“没问题。” 因为是京兆府出面要人,故而衙役们直接去拜见了刑部尚书,尚书大人可不知下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很快就给彭止清批了文书,更是免了他誊抄卷宗的任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