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沉晴如温流所言回到了温家。我院子里的几个花严阵以待,特别是桃花,三不五时就弄个瘀青擦伤,准备到时沉晴底下的婢女打来时,可以不经意地秀出伤口,打打悲情牌。可惜她生得皮实,没弄出多少伤痕,倒是把本君院子里的假山奇石给撞碎了。让本君很是难交代。 未料,过了十来日,沉晴底下的人连个影子都没有,桃花颇为失望,连替本君泡个茶水都在叹息,「姑娘,你说这沉晴不会真去个庙观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吧?那桃花每回犯错就被罚抄一百遍佛经,岂不就再造七级浮屠了?」 「你当如来佛祖那是这么好混的?」我坐在棋盘前捻子回道,「晚膳佈置好了没?温言就要来了。」 这十来日,温言不再同本君共宿,但晚膳定是要在我这边用。他的说法是,连年旱灾,百姓粒米未收,饥荒频传,人心沸腾,各地有帮派集结要举兵造反之势,朝廷望仙家危难之时挺力相助。墨家已经登高回召,派出墨家门生各地讨伐,眉山沉家、镜湖苏家也有所动作,兰河虽富饶却也一年不如一年,必须有所回应,故每夜都要同家父和长辈商讨。 本君明面上自是要表现贤淑良德的一面,我为他盛了碗汤,道:「夫君辛劳,郎寧皆看在眼里,岂会为了夫君不回房这等小事就向夫君耍脾气?郎寧可是听过女诫的。郎寧只叹己身无能,没法为夫君分忧。」 温言喝了口汤,扬眉笑道:「你要真能为我分忧,倒时才是我要忧心的时候了。」 我不解的偏头,温言见了啄了下我的面颊,「你就当三天一小乱,五天一大乱,时不时出个差错折腾着,这我才放心。」 我以袖掩嘴,睁大眼睛,「夫君这是什么话?每回折腾我的可是夫君啊。你一不在,我恰好能做点正经事。」 「什么正经事?游船钓鱼赌斗鸡?」 我佯怒,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本君不去游船钓鱼赌斗鸡,怎么能出得了云河落九天的重重结界同非离传信。 都怪上回本君不防,同香菱擅闯水牢,温流抓不到匪徒,也查不出谁是墨家奸细,把原本已是固若金汤的云河落九天再加上两道防御结界,还命门生夙夜匪懈巡逻,只有持令牌者能够自由进出,连颗从墙外往里丢的石子都会被弹飞,更别说是活人了,真真要气死本君。 且那晚搜查,本君不在房内,虽有杏花以本君浅眠,不便打搅为由挡住门生,可这儿门生一个个都忠心耿耿,如实回报给温流。温流不愧在温家掌权许久,完全就是隻老狐狸,为了以防万一,特地遣了几个眼线时时刻刻在本君后头盯哨,无论本君到何处,都能感受到那监视的目光,可偏偏本君没法抓,也不能抓。他们还收买了划船的渔父,就算是在兰河道画舫上,本君也在温流的眼皮子底下,要同非离见上一面简直难如登天,不得不只能靠鱼雁往返。 虽是大费周章,可较之前惟本君一人苦恼已要好得太多。 非离这回去天上替本君查了不少事,其中一件便是本君最为掛怀的,本君于百年前晋升上神,理由是本君下凡歷劫,牺牲己身降妖除魔,救百姓于浩劫中,玉帝特此钦封。可本君完全不记得下凡的种种,只知当本君再次睁开眼睛时,我正躺在青丘的林子里,第一眼见着的就是华服锦袍的怀瑾温婉微笑,我迷迷糊糊的起身,发现身上已披上流金綺罗衫,头簪玛瑙玉步摇,怀瑾登时屈膝跪下,「恭贺青君殿下晋升上神,祝福殿下仙泽厚比九天,仙途扶摇直上。」 握瑜在后,与青丘狐帝率一眾仙狐同时下跪,齐声高喊:「厚比九天,扶摇直上,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是本君以紫鳶狐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