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双手扒拉着门框,只探入半个脑袋,眼睛很大,来回张望,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最后目光定住,见韩厉还穿着那身护士装后,又慢慢悠悠,慢慢悠悠,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把门关上。 这种此地无银的小动作让韩厉无奈出声,“你要进就进,在外面鬼鬼祟祟做什么。” 云知苦恼拉扯了一把假发,挪着小碎步推门而入。 她始终避与韩厉接触,刻意的小表情让韩厉无比不适。 “你想看就大大方方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东西,至于这样吗!?” 搞得人家好像是变态一样。 韩厉翻了个白眼,躺平任围观。 闻声,云知鼓起勇气看了过去。 韩厉四仰八叉躺在床上,露出的腱子肉与那身性感的服饰格格不入,第一眼看上去很不适,看久了竟还有些反差萌。 僵持许久,云知嘴唇嗫嚅;“挺、挺适合你的。” 韩厉静默。 路星鸣不给面子的轻笑出声:“恭喜,小厉你找到了新的换衣思路。” 韩厉不客气的硬怼回去:“不客气,是你教得好。” 路星鸣脸沉下,别开了头。 云知臊红着脸,努力忽视掉路星鸣那日的狼狈,放下书包从里取出几本厚厚的作业。 “这是路施主的,这是韩厉的。”云知分别递了过去。 韩厉头大:“我们都这样了,就不用做作业了吧?” 小姑娘眼中固执:“不行,住院也要学习,到时候成绩落下,再补回去很困难的。再说了,我特意去找你同学要的,很辛苦的。” 韩厉白眼翻起,顿觉得世界苍白,人生无望。 路星鸣不像韩厉那样要死要活,他架起床上吃饭用的小桌子,右手不甚熟练的握住笔,一道题一道题细细解着。见他认真,云知也不敢怠慢,趴在桌上完成剩余的家庭作业。 人都有从众心理,哪怕韩厉没有想学习的心思,见他们那么认真也不好再懒散下去,于是不情不愿打开作业本—— 嗯,一道也不会。 韩厉转着圆珠笔,拉长脖子向云知张望。 小姑娘没有连笔,一笔一划,字迹清秀,十班的课程好像和他们班是同步的,就连作业都留的差不多。韩厉舔了下嘴唇,照着开始抄。 云知写的认真,毫无觉察,快速翻过第二页。 面临选择题时,笔尖顿住,看向路星鸣,软声软气撒着娇:“施主,这个我不会~” “嗯?”路星鸣抬眼,眸光似玉。 他拉过作业本,正要教,旁边韩厉冷嘲热讽:“你问他一个吊车尾干嘛。” 路星鸣凝望他两秒钟,缓声开口:“长辈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韩厉:“……” 路星鸣仙掀下眼梢,认真在草稿纸上写着解题思路。 他害怕云知听不懂,刻意放缓语调,声线愈显得低沉,不疾不徐在耳边环绕,莫名让人昏昏欲睡。 云知单手衬着下巴,不由自主把视线全部放在了路星鸣身上。 少年长眼低垂,眉宇间有几分冷意,他好看的唇一张一合,云知痴痴望着,心底竟萌发了一丝情不自禁。 正当她恍惚之时,有所察觉的路星鸣看了过来,眸子沉沉。 “好看?” 云知颔首,呆呆说:“好看。” 他眼角蕴上笑意。 云知恍然惊醒,倏地将脑袋底下,假发下的耳根通红。 路星鸣笑意深了深,轻轻在她小脑袋上一摸;“好好学习,不要沉迷男色。” 云知以面埋桌,无颜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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