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时,易老先生还一头黑发,神采奕奕,这还不到两年,病痛折磨之下,头发竟然全白了。 “爷爷,您提前回来也不说上一声,您身体没事了吧?” “爷爷老当益壮,能有什么事?”易老先生哈哈大笑,慈爱拍了拍辛夷的手背,“易扬呢?” “他马上就来。” 话刚说完,易扬从楼上下来,一身西装衣冠楚楚,即使经过刚才的一番兵荒马乱,脸上也找不出任何颓唐疲乏的表情,气度从容不迫,沉稳有度走到易老先生面前,“爷爷。” 这两年易扬的成绩一件不落的送到了疗养院里,进步与成就,易老先生一清二楚。 看着面前能让他放心交付家业的孙子,易老先生点了点头,眼底满意神色渐浓,“不错!” 老先生对儿子孙子一向主张严厉教导,易夫人知道,易老先生能说出不错二字,是对易扬的肯定。 “爷爷什么都很满意,唯一一点,我这去疗养院都去了一年多,你们两怎么还没给我努力生个重孙出来?” “爷爷,我工作忙没时间,而且辛夷要拍戏,不太适合怀孕,我们还年轻,不急。” “不急?等爷爷身子入土了……” “爷爷,您会长命百岁的!” 易夫人忙打圆场,“爸,一大早您还没吃早饭吧,有什么事咱们先吃过早饭再说。” 易老先生看了两人一眼,叹了口气,“行。” 这事算是揭过。 餐桌上摆了几人平素爱吃的早点,许辛夷坐在易扬身侧,就像很多处于热恋中的妻子,满眼都是欢喜的微笑。 “老公,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弄。” “我自己来。” “我来!”许辛夷抢先从他手里夺过吐司,先在吐司上抹上一层厚厚的黄油,又淋上一层蜂蜜,趁人不注意盖上一块吐司,送到易扬嘴边。 “老公,啊~” 见易扬不张嘴,许辛夷奇怪问道:“老公?” 易扬是个怪人,是能面无表情喝下黑咖啡的狠人,却连一口糖都不吃。 不是过敏不能吃,而是不喜欢。 易扬目不转睛望着她,眼底似乎在警告她别作,但许辛夷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哪里肯放过,假惺惺问道:“老公,是不合胃口吗?你不喜欢?” 易扬眉心能夹死苍蝇,半晌才低头在吐司上咬了一口,嚼了两下,猛地一停,看着许辛夷的眼睛简直能冒火,仿佛吃了一嘴的油咽又不能咽,吐又不能吐,喉结上下剧烈起伏,那块吐司被他囫囵吞枣强硬咽下。 吃一口一个警告,许辛夷顾若罔闻。 整整两块吐司,就这么被许辛夷一口一口喂完了。 易扬藏在桌下的手松了握握了又松,面不改色让家里的张嫂端来两杯咖啡,其中一杯,放在了许辛夷面前。 易扬斯条慢理端着咖啡喝了一口,“你喜欢喝咖啡,所以我让张嫂顺便帮你泡了杯咖啡。” 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苦的让人反胃。 许辛夷心虚笑笑,“我不喜……” 咖啡送到了她嘴边。 许辛夷笑容猛地落了。 ——“幼稚!幼稚!幼稚!” ——“还能再幼稚一点吗?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心眼就这么小!” ——“王八蛋算你狠!” 一报还一报,许辛夷就这手边易扬送过来的咖啡,在易老先生愈发慈爱的目光下,一口一口地将咖啡喝完。 咖啡下肚,舌苔上的苦味简直难以言喻,许辛夷提前感受了一下怀孕的滋味,差点和这美丽的世界告别。 “老公,谢谢你。” ——“你给我等着!” 易老先生瞧着,眼底笑容更甚。 易扬这孩子不像自己也不像他爸,像他奶奶面冷心冷,如果身边能多个人把他的心捂热,自己也就放心了。 “还没去疗养院的时候,夫妻俩关系冷成那样,我这一从疗养院回来,感情这么好了?” 易夫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艰难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易老先生像是没看出什么端倪,笑道:“也是。” ‘报完仇’的易扬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爷爷,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上班了,您在家好好休息,回来我和您好好聊聊。” “去吧。” 易扬起身往外走。 “老公,你领带好像歪了。”易扬低头看了一眼,正准备自己动手整理领带时,许辛夷起身,背对着易老先生上手整理易扬的领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