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今为止,姚玉容做了不少动作, 却基本保持了国内的稳定,没有造成大的动荡。这在外人看来, 自然是因为有谢籍为她保驾护航的缘故, 但知道内情的凤惊蛰, 却在心中暗自惊叹。 人人都以为她胸有成竹, 目标笃定,但姚玉容其实时常会感到不安心悸。 因为,眼前的一时安宁,有时候根本代表不了什么,说不定转瞬之间,便会化为乌有—— 巴西申请奥运会的时候,国内经济多么欣欣向荣,结果才不过几年, 就连警察的工资都发不起了;明朝万历年间还能发起三大征, 远赴朝鲜击退倭寇入侵, 但当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强盛帝国之一的人,或许还能在几十年后亲眼见证它的毁灭;李隆基青年励精图治,笑傲天下之时,大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将来仓皇逃出京城,在位期间爆发的安史之乱,会成为唐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 以史为鉴,这些活生生的例子,让她一刻也不敢放松。 就连凤惊蛰都时常忍不住道:“你难道是工作狂吗?” 其实姚玉容也不想这么亲力亲为,历史上最出名的劳模——诸葛丞相不就是这么死的吗? 但没人理解她的目标,没人会明白她的想法,除了自己,她实在找不到一个人能帮忙——就连凤惊蛰,她都不信任他帮忙处理政务的能力。 这样的高强度工作,自然便催生出了巨大的压力。很快,姚玉容就无奈的发现,为了舒缓压力,她一个人默默忍着似乎只会越来越暴躁。 男人需要女人,女人在某些时候当然也需要男人。 但无论是麒初二还是狌初九,都和白立秋一起,随着南秦使团回去了——麒初二若是单独留下,没有明面上名正言顺的理由,绝对会被怀疑的,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初九和立秋。 于是姚玉容只能在有空的时候,约撒罕纳斯前去马场跑马。 ……他比较熟。长得还好看。 秀色可餐,不能碰还不能看看解解馋吗! 而与他一起抵达司州的,还有好几匹脖颈修长,四腿有力的骏马。那些马马性极烈,北梁的御马监众人几乎无法近身。 姚玉容便站在一旁,看着撒罕纳斯身轻如燕,飞身上马,在马场之中疾驰如风。 看着他那样明朗爽快的笑容,和那样矫健轻盈的身姿,这对姚玉容来说,可比普通贵族放松取乐看的丝竹歌舞来劲的多了。 不日前,西疆与北梁的联军已经朝着东戎进发,但作为西疆之主,撒罕纳斯没有随军出征,他留在北梁,隐约有着作为人质的性质。 不知怎么的,看着他在马上驰骋的英姿,姚玉容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那个时候,这个陌生的外族男人高傲,冷漠,甚至还有些杀人不眨眼。 那出众的美貌,连带着他冷酷漠然的神色,都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的艳色。 那时候,他是可以在草原上自由翱翔的鹰,但现在,他却被圈进了北梁这个牢笼之中。 镇西王,头衔响亮,尊荣非常,但他也从此失去了自由,不得随意离开司州。 虽然一手打造了这个牢笼的姚玉容并不后悔,也确信这是必要之事,但看见美丽野性的鹰鹫,成了金丝笼中剪去了翅膀的鸟雀时,难免会生出些许感慨。 当她微笑着一直凝注着他的时候,撒罕纳斯已经策马而来,姚玉容没有要求他改装易服,他便依然习惯性的披散着银色的长发,只在耳朵上的位置结成了几缕小辫,很是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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