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上般, 微笑道:“既然如此,你怎可自称‘微臣’?” “因为, ”姚玉容的眼睛明亮而坦率的回答道:“在下愿为陛下统帅三军,护卫九江, 虽身未至,但神已往。恳请陛下允准。” 身未至, 神已往? 卢湛原以为谢安是陪着白让来的。他可以信任白让, 也可以赞许谢安刚才的怒斥话语,可此刻一听居然是她而不是白让请求统帅三军, 面色顿时古怪了起来。 他看着她,心想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 虽然我还不是三军统帅, 但我觉得自己可以是, 因此先以臣下自居, 希望陛下您能让我变得名正言顺? 还有这种要官的操作?? 可眼下, 三军统帅虽然位高权重,却人人避之不及,在这个节骨眼上,谢安讨要这个官职, 是个什么意思? 卢湛不得不考虑谢温已经投靠了北周, 准备接过兵权开城投降的可能性。而之前说的那些话语, 或许是怕他逃走之后,无法作为价值连城的投名状,献给北周吧? 而眼见着姚玉容年幼力弱,原本就比陈道生矮上那么一截,却勉力举着长剑,此刻手都开始微微颤抖,再加上警告大将军这么一会儿也已足够,不然难免过分。卢湛沉声道:“你先把剑放下。大将军国之栋梁,或许考虑不周,但也是一心为国。不可如此无礼以对。” 姚玉容立刻从善如流道:“微臣遵旨。” 反正她之前对于陈道生的针对,对卢湛的询旨,以及此时的遵命,都不过是为了向皇帝表达忠心——你看,我只忠于你,只听你的话。 说完后,她放下长剑,却没有还给陈道生。而是朝着卢湛缓行几步,单膝跪地,双手呈上道:“大殿之上,动剑不祥,微臣恳请陛下收回此剑。” 卢湛顿了顿,神色越发莫测起来。 自谢安出现以来,她做的三件事中,便有两件正中他的痒处——一是斥退主张逃走迁都之人,二是挫败了大将军陈道生唯我独尊,妄自尊大的跋扈之气——虽然这两件事,恰好事主都是同一个人。 如今她这三言两语的,说得好像他已经任命她为三军统帅了一样,左一句微臣,右一句微臣,眼下更是不仅折了大将军的面子,还顺势将剑呈上。 只要他应下来,就相当于立刻夺了陈道生佩剑上殿的特权。 可惜,若她要以统帅三军作为交换条件的话,那还是太不值得了。 “剑我暂且收下。”卢湛挥了挥手,便立马有一位小太监快步上前,接过了姚玉容手中的长剑。“但你说你想要三军统帅一职,却是要朕与在场的所有大臣,皆将自身性命系于你一念之间,你不过虚岁十四,可曾负担得起?” 姚玉容很干脆道,“负担不起。” 一时间,大殿之上人皆怔然。就连卢湛都愣了一下。 按照套路来说,这个时候,不正是该袒露决心,立下军令状,以证忠心昭昭,万死不辞的时候么?? 见状,一名谢家长辈连忙出列呵斥道:“朝堂之上,岂容你如此胡闹,还不退下!” 这是户部尚书郎谢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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