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昙没理身后之人,跌跌撞撞地朝城门走去,狂风中似夹杂着无数个声音,此起彼伏,诉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语,林林总总的画面在眼前不断变幻着,令他的大脑一片混乱,随着黑暗渐渐褪却,他的思绪也慢慢地清晰起来。 他摇摇头,怔怔地流下泪来。 “为何……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为何不肯放我潇潇洒洒的走了?”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 他抹了抹眼泪,高高举起怀里的盒子,心脏袭来一阵阵的剧痛。 “我才不稀罕你的心……才不稀罕!我不要欠你什么东西,不要!” 他嘴唇抖动着,手指发着颤,泪水扑朔,却终究是没有把盒子砸下去。 “王爷,你要做什么?”颜如玉走到少年身后,扶住他单薄的双肩。 “你……是我师尊的亲信,是不是?我在武林大会上见过你。” 颜如玉听他语气不似平日那般懵懵懂懂,而压抑着浓烈的情绪,不禁一惊。 “我师尊是不是死了?” 颜如玉答:“自然没有。王爷,你问这做什么?” 白昙回过头来盯着她,打开盒盖:“没死?那这盒子里的心,是谁的?” 颜如玉看了那盒中一眼,不可置信道:“这盒中之物竟是人心?可是,臣虽不知这是谁的的心,但绝不会是你师尊的,否则他如何可能吩咐臣将盒子交给王爷后,还安然无恙的自己离开了西夜?臣见到的难道是鬼魂不成?” “他离开西夜是去哪里?”白昙红着眼,突然一手如电擒住她脖颈,“我师尊送我回来时,我尚昏迷不醒,他定与你说了些什么。你不说,我便杀了你。” 颜如玉起先还不肯说,感到脖子被越收越紧,只好如实道来:“教主……身附魔物,为防自己在日蚀之刻魔化成凶尸,便前往了那天竺神殿寻找乳海水。” 白昙愣了半晌,慢慢松开了手指:“天竺神殿……那个藏宝图里的天竺神殿?” “王爷,你莫要去寻教主,他说过,他不久便会回来的。” “回来?”白昙盖上盒盖,扯了扯嘴角,“连心都没了,他如何回来?” “药人没了心,一样能活,只是......” “只是如何?” “臣也不知,但看你师尊离去时,似乎并无大碍。” 白昙眨了眨眼,敛去眼底泪光,再抬起眼皮时,已然不再是这几月以来娇生惯养的小王爷,又显现出那种不可一世锐不可挡的锋芒来。 “不必多言。你速为我备匹马车,一把箜篌,打点些行装便是。” 白昙行出城门之时,日蚀仍未结束,天地昏暗,狂风大作。 他纵马驰入茫茫沙海,踏上寻找巫阎浮的路途,可来西夜国时有巫阎浮相送,无需他认路,从西夜国去那千里之外还不知具体在何处的天竺神殿,却是道阻且长,他只能凭记忆将藏宝图描下来,靠着一个罗盘与日月星辰辨别方向。 一路上,他也沿途向江湖中人打听离无障与姽鱼儿的下落,但一无所获。 兜兜转转,花了半月时间,他方才找到去那神殿的必经M.hZGJjx.CoM